這下好了,酸味徹底消失,隻剩下甜了。
回到家兩人也是親力親為把屋裡屋外拾掇了遍,正門的門神鎮宅,門口的一對石獅也圍上紅圍巾,門頭的大紅燈籠一路延續至連廊,玉蘭樹上也掛滿小燈籠,庭院添置不少盆栽,室內隨處可見的新春擺件掛飾。家裡從裡到外煥然一新,遠遠望去徜徉在紅紅火火的汪洋中。
晚上圍爐煮茶消遣時光,辛夷趴在窗邊接受石上柏的投喂邊欣賞一下午勞動成果和石上柏商量要在院子裡種塊菜地再建個秋千。
石上柏一一允下,轉念一想自己脫不開身,更做不到自私挽留,便討論給她買多久的票回江城陪老辛過年合適,她頓了頓仰望浩瀚如墨天際不答反問:“石上柏,京市會下雪嗎?”
石上柏神情一怔,大抵是意外,一時摸不透她這句話意圖,放下剝到一半的橘子遲疑幾秒不確定答:“會的吧。”
京市每年都會下雪,不過今年的初雪遲遲未下。
“很重要嗎?”他又問。
她扭過頭對上他精致眉眼,鄭重點了下,嘴角綻開錦簇笑容,眸裡明媚如春天燦爛:“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一起看雪。”
寒風凜冽從窗縫溜進,石上柏應該覺得冷才是,可他現在就好比爐子裡的炭火暖意融融又好像架上陶壺裡的奶茶開心得直咕嚕咕嚕冒泡。
辛夷留下陪石上柏過年這件事就這樣塵埃落定,而她擔憂的那顆炸彈也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無聲無息被石上柏引爆。
石鏡清對於石上柏不請自來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放下手頭文件,按了按眉心揮手讓秘書退下。
家風不正形象破裂的醜聞,騙婚男的標簽,急劇暴跌的股票一環接著一環接踵而至,那群老家夥自是怨言頻生。
他覷向石上柏青出於藍的高大身影,這新聞什麼時候爆出來不好偏偏董事會票選節骨眼,不容置疑,少不了出自他的手筆,算下來這是第二次被這小兔崽子算計了。
第一次數他粗心大意,一個從不放在眼裡半大孩子拿著睥睨嫌惡眼神朝他砸石頭平靜中夾雜一絲瘋狂地罵他垃圾罵他沒用。他不過一時衝動推了他一把,他逮著他手臂就是血淋淋一口下去,他氣不過,拳腳還未落下,他養的那條德牧猛地撲上來忠心護主。結果當晚他被石牧遠狠狠責罰在鋪滿鵝卵石的石子路跪了整整一晚,而石上柏就站在二樓陽台居高臨下地冷眼旁觀,久而久之眼中閃爍的挑釁興奮光芒愈發按捺不住,仿佛在向他宣告誰才是那個被踩在腳下的人。
石鏡清指尖滑過桌上新鮮出爐字字誅心任命書:“不過就是贏得了那幫老家夥的支持,一個暫代理而已,彆得意太早,大不了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石上柏無波無瀾,微微俯身一掌拍在桌麵扣住他手下文件,“你猜,到底是魚先死還是網先破?”
“你任性妄為跑去國外沒能給老爺子送終,這是不孝,不顧公司形象導致市值蒸發百億,這是不負責,騙婚生子,這是不道德,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我是你,引咎辭職都不為過。”
三宗罪的高帽在他不疾不徐的三言兩語中甩過來,騁馳商場多年的石鏡清眉頭不帶皺,頂著頭頂壓迫硬生生奪過那一紙任命書,揉成團扔進垃圾桶示威,不屑一顧道:“你真以為這點輿論就能壓垮我?你想鬥,我隨時奉陪,你不是寶貴那個女人嗎,信不信我捏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威脅的語氣配上他狂妄麵孔,石上柏神色驟變霍地提起他領口將人拎了起來,拳頭緊握,關節捏得咯咯作響:“你敢傷她一尺,我就回你半寸。”
他越激動,石鏡清越囂張:“你看我敢不敢。”
隻可惜,石上柏短暫地震怒後冷不丁撒手,俊麵森然,直視他的目光好似要穿透他的身體,一如兒時那般穩操勝劵:“看清楚了嗎?國外的月亮真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