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肯定啊!”
辛夷似回想到什麼搞笑記憶,眉眼被笑意點亮:“我們第一次見麵,他各種刁難拿我當庸醫,我各種不服追著他喂藥證明自己。”
向琪略微嫌棄地皺起眉頭“啊”一聲,不敢相信:“他什麼眼光?”
“那你到底圖他什麼?那張臉?我感覺看久也就那樣啊!”
七彩激光燈眼花繚亂,辛夷條件反射地眯起眸:“他本來就是個很好的人。”
向琪沒再質疑,事實勝於雄辯,辛夷的表情已然說明一切,她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投射出的變幻莫測燈光,有感開腔:“果然一見鐘情修不成正果。”
辛夷扭頭看她,問得含蓄:“還難受嗎?”
向琪知道她問的是餘穆丞,揉了揉眼灑脫發言:“哎呀,那晚我大吐特吐過後,腦子咻得一下開竅了。”
沉默下來,手閒不住又開了幾罐酒,一字排開逐個消滅。
“這十年,我追在餘穆丞身後每每來不及休息喘氣的時候都會在心裡打氣,再堅持一下,他一定會看見我。”說著她數起手指,“就這樣堅持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下。”
“我追得饑腸轆轆,他被追得滿身重擔。
她每說完一句,就灌三四口酒,像獎勵自己能坦然傾訴一樣。
“不怪他,怪我心存幻想期待罷了。”她環顧一圈四周空蕩蕩座位,自嘲道,“說來挺傷人的,你們家幾百平江景大平層密碼石上柏說給就給,他家密碼我還是求爺爺告奶奶地從其他人口裡得知。”
辛夷靜靜聆聽,向琪借著酒勁倒苦水她也不插嘴,悉心做個合格傾聽者,在向琪兀自抱怨酒瓶咋沒酒的飄忽狀態,搶走骰盅就她該評價的地方說上幾句自己觀點:“既然你能想通,那從眀天開始就不準再悲悲戚戚,要以最全新麵貌迎接新生活。”
向琪瞪著雙泡在酒精裡不甚明朗眼睛,甩臂附和放話:“必須的,明天開始,我就是鈕鈷祿向琪了,咱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他交了女朋友,那姐就不吊他那顆歪脖子樹了。”
之後發泄嚎了幾嗓子便嚷著要回家看跨年晚會,她和連宋約好的,剛撐起桌沿起身,腳下一軟又跌進沙發。
辛夷搖了搖頭,肩拖個半醉半醒的向琪舉步維艱離開,在裝潢得富麗堂皇大廳走走停停。突然,一道背影從她視線中閃過。辛夷不自覺低喚出聲:“沈縱?”
向琪趴在她肩膀,聽著耳生名字立馬彈起來:“朋友嗎,在哪?
拍拍胸脯,“喊來一起喝酒啊,我請,管夠。”
辛夷連忙用手堵住她大喇叭嗓門:“祖宗彆喊,不太熟。”
跨年夜氣氛越發強烈,入目皆是移動行走的腦瓜子,好似一鍋密密麻麻煮至沸騰餃子。熱鬨歸熱鬨,可車是一輛打不著。彆說是網約車,出租車在今夜也隱遁了似的不往主城區晃。
彆無他法,辛夷尋思著再等個十分鐘,再沒車,她就給石上柏打電話。
這時,沈縱吞雲吐霧和朋友正好走出大門,一眼就瞧見個被醉鬼纏身的辛夷。醉鬼同為女生卻不太老實,壓在她身上張牙舞爪可勁鬨騰險些害她摔一跤。他往滅煙台掐掉香煙,不顧朋友在耳邊的絮絮叨叨,隻管順從內心徑直朝馬路邊邁腿。
“等車呢?”
辛夷循聲偏頭,興是許久沒見,彆扭點了點頭:“好巧。”
沈縱不經意一瞥,輕而易舉看見她手裡打車排隊頁麵:“他不來接?”
煙草浸過的聲音格外微啞低緩。
辛夷莫名覺得這樣的沈縱說不上來的奇怪,少了丟不著調,多了絲沉穩,但還是如實回複:“打不到再喊他過來。”
未見其身,先聞其聲,一串突兀的汽車轟鳴聲不知從哪條馬路傳來。眨眼間,一輛大牛停在辛夷麵前,準確來說是衝沈縱停的,不然早一腳油門踩到底了。
副駕車窗隨之落下,車盤太低,辛夷依稀隻能判斷出坐在主駕室是個男人,修長且稱得上漂亮手指漫不經心地搭在方向盤。
沈縱歪額點點車:“先送你朋友回家。”
不等辛夷做出口頭回應,駕駛座那位探出腦袋:“不是,大哥,不去你生日會了?”
“你送完再過來。”
見沈縱態度強硬,男人不好再推脫,嘖嘖句:“還是咱們沈少憐香惜玉。”
辛夷怔怔地看著兩人達成共識,不是,不問問她意見嗎?更何況眼下這輛是個兩座跑車,平心而論,她並不是很放心讓向琪孤身上個陌生人的車。
可向琪全然不知辛夷的顧慮,還以為是打的車到了,一步三晃地自顧自攀上副駕駛座催促道:“師傅,麻煩開快點,我趕著回家看跨年晚會呢。”
男人疑似失笑出聲,也不廢話,麻溜啟動車子。
辛夷望著不給她說話機會一騎絕塵的車屁股,尾氣都充滿了金錢味道。從衣服口袋摸出手機,問身邊人:“你朋友電話號碼,車牌號多少?”
沈縱挑眉,他們看著很像違法犯紀的人嗎?
“要不要把身份證號碼一起發你。”
“方便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麵對她查戶口般的不信任盤問,沈縱不氣反笑:“放心,我那哥們根正苗紅的海歸高材生,正經到還沒有拉過女孩子的手,包給你把人送到家門口。”
他再三保證加上揭短,辛夷還不相信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