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一樣,存心給人找不痛快。
李東拾看旁邊女生臉都白了,趕忙上前安慰:“同學你彆生氣,我這兄弟就是這樣沒個正形,之前還有人說他喜歡男的呢。”
“你看他那混蛋的樣子,找好學生不也是被他禍害。”
電玩城裡浩浩蕩蕩又來了一群人,本就吵鬨的地方顯得更加烏煙瘴氣。
過分迷離的暗藍世界,梁硯西輕嗤了聲,忽然覺得沒勁極了。他收起那包剛剛取出的黑冰丟入兜裡,點開周滿的聊天轉了筆錢過去。
West:「給我留幾根」
小滿:「你不是出去玩了,今晚還回煙尾巷?」
梁硯西想到破敗的小樓裡,爬山虎纏著牆壁野蠻生長,透過那扇搖搖欲墜的窗裡,少女皺著眉坐在書桌前的樣子。
破裂的窗戶灌入這座城市的夜風,女孩低著頭安靜認真地奮筆疾書,仿佛外界一切的紛紛擾擾都與她無關。
可也是她。
在昏黃的夜燈下,櫻花晚期的蕭條裡,雨汽潮濕地懸浮在空氣裡,她冷著臉將他拒之門外,“你還真把自己當什麼洪水猛獸了,誰見著你都要怕啊。”
“先說好我很快就回上海。”
“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去他媽的井水不犯河水。
他偏要犯。
錯過了放學的高峰期,電玩城迎來旺客期。
大廳裡一曲結束換了首節奏更快的熱歌,李東拾眼尖扭過頭,“西,你去哪裡?”
暗藍色調的大廳裡不知道哪裡發出一陣起哄的雀躍聲,像在夜裡招著人,拋開一切引人墮落下墜。
梁硯西漆黑的眼底沒什麼情緒,“回家。”
李東拾抱著一筐遊戲幣驚詫不已:“家裡停電呢,這時候回去能做什麼?”
梁硯西眯著眼,淩厲的五官匿在暗藍的燈光裡,不知道想到什麼輕笑了聲,低著頭懶洋洋地開口:“回去逗貓。”
一頭藍的發過分張揚,又很快消失在人群裡。
南潯近日氣溫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好像在過熱夏天,傍晚開始氣溫直線下降。
美玲棋牌室拖了幾張桌子出來,清一色的麻將擺在桌上,鄰裡的大爺咬著根煙,積極地手洗麻將,眉宇間的得意似乎在說還沒忘卻看家本事。
喬美玲則是在門口支了個炭火爐子,鐵壺擺在上麵接受最原始的加熱方式給客人沏茶,把院門口的路堵了個乾淨。
她遠遠見到梁硯西回來,笑著迎上來說著抱歉的話,“不好意思啊小梁,今天停電但是叔叔阿姨他們實在手癢,我就趁著天亮把桌子挪出來了。”
她說:“要不你從我們家天台那走?”
大家耳聽八方,聽著這邊動靜立馬招呼,站起來挪開凳子騰了個空地兒,“小梁你放學啦,來,走這兒回去。”
梁硯西抬頭,透過陽台看見一張皺著的臉。
晚間微風吹著樹葉,綠意被陽光普照著抽芽,到了傍晚,外麵僅剩下一些微弱的光線,喬希戴著耳塞,眉頭擰著像心裡憋了煩悶。
不知道是因為作業還是樓下的吵鬨。
晚風吹著沙塵作響,梁硯西淡淡地收回視線嗯了聲,穿過美玲棋牌室門口回到屬於自己的小洋房。
夕陽將少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