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江隱說,“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張進沉吟片刻。
“江觀察員,你確實是有備而來。”他說,視線偏向秦君怡。
江隱笑了笑。
“準備去接應吧,讓沒有感染的這幾個去,之前最好替他們消下毒,你也不希望前線基地的救兵被我們感染吧?”
她加強了“我們”這兩個字。
“之後我不管你是清除證據,還是做點彆的什麼,總之不要乾擾到救援,一切都可以談。”
“走吧。”她摸了摸秦君怡的腦袋,說。
江隱的背影消失在大廳門外,張進的臉色仍有些陰沉。
“她真的說了南部3號避難所會毀滅?”他壓低聲音,問旁邊的下級官員。
下級官員點點頭,“她還說這是預言家的能力。不僅南部3號避難所,前線基地也會被波及。”
張進沉默半晌,瞥了眼正在窺視他的另外兩名高層。
手臂受傷的那位,似乎在提燈的光芒下得到了很大的好處。幾名警衛員簇擁著他。
內裡穿著白大褂的那位,則陰沉著臉,視線不住窺探著大廳內的每一個人。
他望向杜清和提燈的時間最長,目光也最為熾熱。
“我出去上個廁所。”張進說,“叫李隊長過來。”
江隱在警衛員的帶領下,坐電梯到達了負二層。
還未出電梯門,她就聽到了嘈雜的嘶吼聲。
“江觀察員,您一定要小心。”警衛員握住手槍,對她說。
江隱點頭,拉著秦君怡走出了電梯門。
發狂的感染者數量不算多,被分隔在一間間小屋裡。
這些小房間配有護欄,像監獄一般把他們鎖在裡麵。
江隱的臉上拂過一層陰影。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小型監獄原本是準備乾什麼的。
或許,現在做的正是它們的本職工作。
並不是所有感染者都是同樣的狀態,他們有的像影片中的喪屍一樣麵目猙獰,身體上還有撕咬的痕跡,裸露的皮膚上,隱約能看見白色的菌絲。
噪聲基本是這些人發出的。
另外一些,則比較正常,有的甚至在小房間裡席地而睡,有的則像陷入了幻覺之中,眼神迷茫地嘟囔著什麼。
“這些人也要遠離。”警衛員說,“他們現在看起來正常,實際上一接觸到人就有可能發狂。”
他的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神情。
“我的哥哥就是被其中一個咬到的。”
江隱看了他一眼。
“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的神色更為低落。
“就在那裡。”他指向其中一個小隔間。
那裡關押著一名穿著警衛員製服的男子,他的肩膀上有血,有氣無力地趴著,正在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亂畫。
江隱的心頭掠過些許想法。
這個警衛員的年齡很輕,應該是剛成年,看上去也比較好相處。
江隱對南部3號的警衛員普遍抱有警惕情緒,在這樣的地方,指望暴力機關秉公執法實在是有些不現實。
更何況,在來到南部3號避難所的短暫時間內,她已經見過了幾起暴力執法事件。
但這種無序的執法狀態,或許也可以被她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