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情的中也還在辦公室奮筆疾書。
他真的沒想到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歸首領管。
不如說,太宰治這家夥的掌控欲也太強了!什麼事情都要抓在手中,明明他15歲的時候非常喜歡偷懶。
消滅一堆文件後,他臨時決定現在就回去拿那份手諭,非銀之手諭那種級彆,但好歹算正經遺物。
給醫療部打完電話叫他們讓那個搭訕的多住一段時日病房後,他晚點還要去和廣津先生確認下安保情況,這一趟下來恐怕得明天才騰得出時間給源希。
“其實今晚去送也合適。”中也看上去在聚精會神批文件,但腦子裡已經切換到拿手諭給她的場景。
估計她見到太宰的筆跡還是會傷感地含淚,然後因為太宰的幾行字,朝他誠懇道謝。
嘖,這種事還好是最後一次了。
筆尖猛然劃破紙張,唰地一下飛出些許墨點,濺在他的衣服上。
深色的領帶依然板正整潔,就是白襯衫被汙上點點黑跡。
他得回去換件衣服,順便可以找到手諭。
這絕對不是在逃避公務,他隻是換換腦子。
這麼想之後,青年手中的筆停止在紙上滑動。
“……現在就去吧。”
那個手諭他記得放在……
*
“竟然沒放在這裡。”太宰治飄過中也的沙發。
“你不是說要一瓶珍貴的酒嗎?”源希見他沒有在酒吧裡找,反而跑到了隔壁中也的屋子磨蹭,便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她順著兩個房間的門洞過來,中也的屋子整體還算整潔,隻有沙發和桌子這邊比較淩亂。上麵躺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文件包,穿過的皮衣,手套,等等東西。
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放酒的地方。
“啊,當然。”太宰治聳聳肩,他指著牆角最裡麵的酒櫃道,“就是那裡咯,中也最喜歡的酒都放在那。”
這次沒有鎖,但就算有鎖也會有人開鎖。源希隻能順著太宰治的指示從這堆酒瓶的最裡麵拿出一瓶。
“安心啊,中也已經習慣經常會少酒了。”太宰治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縈繞著她的耳畔,“況且,阿希說好要補償我的葬禮的。”
“哢噠哢噠——”
在他們乾完壞事關上櫃門想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這邊!”
太宰治反應很迅速,源希來不及大腦空白,身體就被他推著藏到了中也的床底下。兩個人緊貼牆根趴著,靠著兩邊床頭櫃和床邊垂下的床單遮掩。
感受著旁邊的人的存在,源希才找回點理智。
太宰治他,不是可以虛化嗎?
她沒能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屋子的主人已經走進來了。
黑色的皮鞋踩著相等的距離,輕輕敲擊著地板,一聲一聲,明明很小聲,非常微不足道,但穿過源希的耳膜,卻在腦中無限放大,近乎和胸膛裡的心跳聲共頻。
該死,她就不該答應太宰治,她為自己的不堅定而懊悔。
“阿希在緊張嗎?”突然驚起的聲音差點讓她嚇出聲。
她不能說話,她隻能努力地瞪眼,叫身邊這人趕緊出去,兩個人在這好擠。
太宰治沒出去,但是中也卻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怎麼會也不在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