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就也不用去想好端端放在桌子上的花瓶,是怎麼自己飛過去碰上煙霧彈的。
就好像,身邊有人看清了那個東西不是殺傷性武器,而隨便用什麼撞飛了即將掉她跟前的東西一樣。
“我看看傷。”
青年見她一直隻搖頭不說話,更是疑心緊張,便再次出聲喚回她亂如麻的思緒。
他的腳步依然是無聲的,幾乎是像風一樣,人聲並至,穿過煙霧,他身上甚至連浮灰都沒有,而源希卻灰頭土臉,有些狼狽。
她長呼吸,斂住失控的神情。
“無礙……”
個鬼。
“我馬上就收拾東西就離開。”
但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
這裡窮的連鬼都嫌磕磣。
“等一下。”
源希顧不得肩膀新出現的酥麻的痛癢,她開始在灰土裡四處找那張婚姻屆和掉落的婚戒,不管怎樣,深情總是沒錯的。
“我和他的婚戒找不到了。”
她的聲音淡淡的,似乎聽不出失落。
中原中也注視著她忙亂的身影,淡紅色的花一朵一朵順著黑色的發絲落下,在地麵綻放。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怎麼會連自己身上受的傷也不在乎,滿心都是一個鑲著石頭的指環。
她的肩膀上的血還在流,這種傷對於中原中也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甚至他已經記不清上次受傷是什麼時候,但他的身邊,卻有幾個經常會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家夥。
一個是隻矛盾的老虎。
另一個就是眼前這人心心念念的亡靈了。
太宰治。
死了也在禍害人。
“你說的,是這個?”
紅光再次在他身上緩緩亮起,屋子裡目之所及處的所有石塊雜物子彈都一起輕輕飄了起來,繼而騰出一片空白乾淨的地麵。
一枚亮閃閃的小玩意兒靜靜地躺在床底下。
“嗖——”
那個小東西飛到了中原中也的手心。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克拉的鑽石。
他在拍賣會見過更大更閃亮的,曾經他也在任務裡看見有的家族小姐為了漂亮的寶石瘋狂擲金,但怎麼看,這個指環上的鑽都很普通。
指環內側是歪歪扭扭的羅馬音字母。
寫著太宰治。
一些地方相似,但不是首領的寫字風格。
“就是這個。”她眼睛亮起來,連帶著蒼白的臉也容光煥發,隻是剛要起身卻又搖搖晃晃險些倒下。
要不是中原中也眼疾手快攙了一把,她說不準要在臉上再掛個彩。
“失禮了。”
他用戒指引誘著這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聽從安排,不容拒絕的力量將她按到床上,然後轉身去找繃帶。
依照他對那家夥的理解,走哪裡都會像是母雞下蛋一樣留下很多繃帶。
果然,在廚房附近找到了大量未用的繃帶。他取了繃帶回來,卻發現她曲著腿縮得像個球呆在角落裡,黑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像是受驚的鬆鼠。
中原中也這才察覺剛才這一套連招是有那麼一點微妙的不妥。
這一認知讓他終於繃不住臉上的肌肉,露出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源希夫、夫人……”
“以後叫我名字吧。”她抬頭,突然說道。
“可是——”
“我的身份,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
“而且,突然被叫夫人什麼的,太奇怪了啊。”她小聲嘟囔著,蒙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