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後,森鷗外的眼神已然變得柔和,看起來和普通的醫生沒什麼區彆。
剛逝去就開始懷念那個眼神的穆庭葉藏有些手癢,不自知的揉搓著食指的指節。
“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總不能一直叫他少年。
“太宰。”不知何時黑發少年已經轉過身,淡漠的看著他們兩個,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太宰治,我的名字。”
在這個風吹過還有些冷的早晨,穆庭葉藏想起了許久之前壹原侑子對他說過的話。
被知道名字,就相當於被對方掌握了靈魂的一部分。
在這個看似偶然的早晨,三人的命運早已在未來混成一團。
助理發過來的行程單將穆庭葉藏從過往帶回,看著又密了幾分的行程,穆庭葉藏絕望的閉上了眼。
果然,推掉的會議會以另一種方式糾纏他。
“我近期可能都沒有時間過來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倦怠氣息的穆庭葉藏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需要什麼就打電話,會有人送來的。”
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假的。
雖然精神狀態不怎麼對勁,但直挺的脊背依舊能看出來對方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
穆庭葉藏的腦海中閃過好幾個家族的名字,但目前的線索太少,模模糊糊讓人抓不準確。
不過他有辦法知道是誰。
這種對後代要求嚴苛的家族,往往十分在乎形象顏麵。
丟了孩子這種醜事絕對會瞞下來。
但交際宴會需要所有正常人出席,又不能給他一個瘋子的名頭,就隻能是摔斷了腿。
這些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遮羞布令人意外的好猜。
雖說要離開的隻有穆庭葉藏一人,但森鷗外和太宰治也跟了上去。
前者不放心穆庭葉藏一個人,而穆庭葉藏不放心太宰治一個人。
就這麼你拉我,我帶你的出發了。
將穆庭葉藏送到鐳缽街的勢力範圍之外的一條街,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停在路邊。
“你們兩個等一下,我讓司機帶了點東西。”
隔著玻璃敲了敲車窗,司機認出穆庭葉藏後,降下車窗,雙手拿起放在副駕的禮品袋。
接過來的穆庭葉藏直接塞到了森鷗外手中,總不能讓小孩子乾活,“我讓司機照著你們的身形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兩個袋子一樣大小,但有一個明顯厚出不少。
不用想,厚一些的那個是太宰治的。
診所裡壓根沒有他這個年齡能穿的衣服,未來他還要在這裡生活好一段時間,沒有衣服可不行。
匆匆同兩人告彆後,穆庭葉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