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肅殺之氣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普通少年的氣息。
不清楚情況的人還以為他是在自言自語,降穀緣一眼就分辨出是本體和宿儺在爭論,令她意外的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壓製住宿儺。
伏黑惠雙手交疊,擺出召喚式神的姿勢,嚴陣以待,做好了要與虎杖作戰的準備:“根據咒術規定,虎杖悠仁你已被視為詛咒,在此被拔除。”
虎杖悠仁摸不著頭腦:“伏黑,你在說什麼?我是虎杖悠仁啊。”
伏黑惠額頭冒出冷汗,不敢有絲毫懈怠,緊緊地盯著虎杖悠仁,試圖分辨出占據意識的人是誰。
究竟是虎杖悠仁還是宿儺?
降穀緣站出來打破了僵局:“我能感覺到宿儺的氣息變弱了,和我們說話的是身體原本的主人。”
宿儺有詛咒之王的稱號,他的手指至今都沒能被消滅,哪是說拔除就能拔除的,儘管隻是一根手指,也不是一般的咒術師能對付的。
降穀緣冷靜地說:“如果掌控身體的是宿儺,就憑你是打不過他的,隻有送死的份。”
伏黑惠沒因此放鬆分毫,依舊是保持著肅然的狀態,降穀緣忍不住捏捏他的臉:“你彆太緊繃了,整天板著臉,你是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嗎?”
“你快放手。”伏黑惠額頭蹦出十字,抓住降穀緣在他臉上胡作非為的手。
任憑伏黑惠如何反抗,降穀緣全當耳旁風,我行我素地捏著他的臉頰:“明明長得很可愛,卻總是冷著張臉,這樣子你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經過一番掙紮,伏黑惠總算從降穀緣的魔爪中逃離,臉熱得像是被燙過一般。
他對降穀緣認不清形勢的做法感到頭疼,在不能保證虎杖悠仁是否清醒的情況下,麵對如此險峻的形勢,她卻在跟他調笑,伏黑惠竟然還生出了降穀緣沒把宿儺放在眼裡的荒謬想法。
不過被她這一搗亂,伏黑惠莫名地平靜下來,情緒也沒那麼緊張了。
降穀緣注意到伏黑惠的額頭還在流血:“我先給你治療吧。”
她運轉咒力,一股暖流湧入伏黑惠的四肢百骸,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身體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伏黑惠瞳孔微微一震,詫異地說:“你會反轉術式?”
降穀緣理所應當地說:“我一直都會啊。”
“為什麼你沒說過?”
降穀緣理直氣壯地說:“你又沒問我。”
她總不能承認她忘記告訴伏黑惠這回事了吧?
伏黑惠一噎,他的確沒問過降穀緣,但誰能想到她進入高專僅僅一個月就能學會反轉術式。
降穀緣待得百無聊賴,抱怨道:“五條老師怎麼還不來?好慢啊。”
在得知虎杖悠仁吞下宿儺的手指後,她就立刻給五條悟發了信息,按照五條悟的速度,無論如何都該到了。
那家夥不會還在排隊買甜品吧?
那邊還有一個大麻煩要解決,五條悟再不來她什麼時候能回去睡覺?
“我好像聽到我可愛的學生在呼喚我。”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五條悟雙手插兜,看上去十分悠閒,甜品袋掛在手肘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晃晃,跟一身狼狽的伏黑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降穀緣抱胸看著他,不滿地說:“你也太慢了吧。”
“哎呀,緣是想我了嗎?”五條悟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將手機在降穀緣眼前晃了晃,“一路上給我發了十幾條消息催促我呢,這才分開幾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我,沒想到緣這麼喜歡我。”
降穀緣白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做什麼白日夢呢。”
她連續奔波幾天拔除咒靈,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把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她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