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心情很差。FBI?是嗎?”我十分沒有邊界感地貼到碧川臉側,小心地用手指挑起他寬邊的墨鏡腳,望進他湛藍的眼睛,“哎呀彆生氣了嘛……你不喜歡他們,我就不理他們了!……還不夠?那我回去把他們都鯊了,可以了吧!嗷!”
我扭頭看了眼在桌底狠狠踩了我一腳的安室,才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碧川身上。
我沉默著鬆開抵著墨鏡的手,問安室:“看得見啊?”
安室皮笑肉不笑:“還行,你頭比較大,擋得嚴嚴實實的。”
我:“我要告你造謠,你頭才大。”
不過好像是有點危險……安室畢竟跟我們坐在同一排,視線的角度跟對麵三人不太一樣。
安室語帶嘲諷:“嗬嗬,誰攤上你誰都頭大……”
我和安室嘰嘰喳喳,力求轉移長野警官們的注意力。
可惜我感覺這收效甚微,畢竟有一個智力窪地的我拉低我們的戰力。雖然顯然長野警官們絕不是白鳥警官那種能被我一句話糊弄過去的類型,但此刻這三人不知為何都十分有默契地一起忽略了我們身上的疑點。
我喃喃自語道:“該不會麵館外麵已經有SWAT小隊包圍了吧?”
好險沒有。
出麵館時,門外已經是紛紛揚揚落了一地的雪。碧川伸手將我往房間內拉了一把,隻見一塊方正厚實的積雪從屋簷滑落,它落在我正前方的地麵上,發出的悶響讓它聽起來像是一汪水球落地了。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找回虎田家,令人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是虎田夫人竟然還沒回來。
上原和兩位警官交換眼神,大和掏出手機對電話那頭說了幾個名字,讓他們的同事把盯著的賭博集團的成員帶回,而我們則在大門口看著幾個鑒識人員,從虎田家裡帶出一箱子用證物袋打包好的物品。
“這些是……?”我回頭看向警官們問道。
“獵槍,還有按目擊者提供的信息找到的昨天她穿的衣服,為了保險起見還拿走了洗衣房的衣服。”大和回答,“其他幾家也搜索到這些東西,現在回去鑒定下衣服上的火藥微粒,還有後來鑒識人員在現場找到的彈殼做槍支彈道分析。”
“……”這流暢的行動,這清晰的思路,我隻得下巴落地以示敬意,“要不咱們從長野打包一個警官回去給東京警視廳吧?”我眨巴著雙眼,問安室和碧川。
安室滿臉的疲憊:“東京……東京警視廳的警官們也是有值得稱讚的長處的。”
我:“比如?”
安室這個MAFIA顯然大部分時候接觸的都是公安,暫時還沒能接觸到幾個警察。他隻得乾乾巴巴地回複我:“……我要告訴鬆田和萩原你說他們一無是處。”
我想想鬆田的肌肉拳頭和萩原的狗狗淚眼:“……行吧,這次確實是我的錯。”
“你們對東京警視廳好像很了解啊……”上原打趣道:“我剛剛還說関君對推理很感興趣呢,這下看來,関君該不會其實是偵探吧?”
“不不不……我的人生願望就是繞著警視廳走,以免被卷入奇奇怪怪的事件,而後還要自己上手解決。對推理的興趣也完全是被命運捉弄,被迫讓命運手把手教出來的啊!”我仰天長歎。
諸伏飛起的鳳眼掃過我們一行三人,最後看著我說道:“安危相成,禍福相生。関君對人的行為、神態這些方麵的敏銳,想必就是命運同事件一並帶給你的禮物吧。”
我撓撓臉頰:“可以的話,我還是更願意做個笨拙的人。”
“就是啊,不機靈的時候都已經這樣了,機靈了那還了得。”安室背著人群低聲嘟囔。
碧川也私語道:“附議。”
“……”現在輪到我深呼吸著長野的新鮮空氣了。
……
鑒識課的動作也很快,在證據麵前,虎田夫人——也就是虎田達榮女士,沒有再做無謂的抵抗,很快地交代了她和其餘人,因為甲斐巡警百發百中的騎射技術,使他們賭無可賭,從而策劃了讓甲斐巡警受傷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