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尾景猶疑道:“我告訴了我父親和虎田夫人……也就是祭典的組織者。”
我在一旁插嘴:“虎田夫人?剛剛門口看見的那位女士嗎?”
龍尾景點點頭:“是的,就是她。”
我問道:“她們一直都是祭典的組織者嗎?還是你們會有什麼輪換的規則?”
龍尾景對我的問題也很疑惑:“一直是。抱歉,這跟甲斐前輩的受傷有關係嗎?”
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方便你為我們引薦一下那位虎田夫人嗎?”
龍尾景麵露難色:“先生你是外鄉人,恐怕有所不知,我們兩家關係世代都非常不好,儘管我們這一代年輕人不甚在意從前的齟齬,但老一輩還是……在引薦虎田夫人這事上,我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看看四周:“那我……自己去?”
碧川和安室本都準備鬆口讓我去放風,上原開口阻攔:“我跟你一起去吧,関君。”她看向大和和諸伏,兩人幅度極輕地點了點頭。
我走出龍尾家門,向上原問道:“上原警官,所以那個虎田夫人果然是有什麼問題吧?”
上原上挑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看了我一眼:“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是的。我們發現有人私下組織賭局,她也參與其中。你知道賭徒吧……雖然聽起來他們隻是容易讓自己傾家蕩產,拖累家人、親戚和朋友。但其實為了能有錢繼續賭,他們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可遠遠不止如此。”
我摸摸下巴:“賭局?跑馬、球賽……他們賭些什麼?”
上原的腳步停駐在虎田家大門前,她聲音稍稍低沉了下去:“他們賭箭。”
“啊?”我驚訝地看過去,“流鏑馬的那個箭……?”
“對,就是甲斐先生和龍尾先生練的那個,他們賭有幾箭會落空。”上原敲響大門。
“這把豈不是穩了。”我感歎道。
上原搖搖頭:“関君是對推理感興趣嗎?如果預先認定一個人為實施犯罪的犯人,視野很容易出現盲區,因為你隻顧著找能證明她是犯人的證據,從而可能忽略可以佐證其他可能性的證據。”
來應門的是個身材矮壯的年輕男人:“哎……兩位,你們找誰啊?”
上原亮出警察證:“我是長野縣警搜查一課刑警上原由衣,現在想向虎田夫人了解一些事情,請問你是?”
年輕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是虎田繁次,你們找的人是我母親,她剛剛出門去了,現在不在家……”
我看了一眼上原,看她的眼神,顯然也注意到了虎田繁次那不自然的表情。
“昨天的祭典比試很熱鬨吧……是不是大家都出來參加了,你是跟你母親一起去的嗎?”我笑眯眯地突然問道。
虎田繁次:“我和我的朋友們去的,我母親的話……”
我打斷道:“可能暫時沒那麼快回來是嗎?沒關係啊,方便我們跟你先了解一下比試現場的情況嗎?”
虎田繁次訥訥道:“沒、沒問題,兩位警官先進來吧……”
我厚著臉皮接受了他的稱呼:“感謝你的配合,虎田先生。”
我坐在茶室,垂眼看著手裡端著的又一杯飄著白霧的熱茶。什麼叫有情飲水飽啊,今天起來光喝茶沒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