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2 / 2)

隻是思考死亡,如何麵對死亡,才是人生最重要的課題。

吳笙回去問坐在樹下看書的張起靈,小孩子一樣稚氣的語氣種卻談論著很重要的哲學命題——“死亡是什麼?”

死亡是什麼?

死亡對於現在這個年紀的張起靈來說太過遙遠....不,死亡對於他來說有時近的直接逼近他的麵龐,在他失去的記憶中,有時候死神簡直是在同他跳貼麵舞,但他依舊活了下來。

他在過去的人生中也見過很多人的死亡,但那些人的死亡都無法撼動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他依舊是那樣,像是廣袤藏域中矗立於此地的雪山,他一出生就是那個樣子,滄海桑田鬥轉星移,他也依舊是那個樣子。

也許,在過去的某個時間裡,有人將他的心還給了他。

但是至今未知,他失去的記憶並沒有給他一絲絲的提示——也許是有的,因為他坐在樹下的時候,看著這個解家的小女孩,聽著她的疑問,很罕見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最後回答吳笙的是不知道。

吳笙卻說人的常態就是不知道,這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這是正常的。

她說我也不知道死亡是怎麼回事,但我們每個人的一生中總要直麵死亡的。

她看著張起靈,突然想到了爺爺在堂屋裡同她講的那句——勿忘人終有一死。她毫無根據地僅憑直覺地認為,她大概看不到張起靈的死亡了。

013

父親去世的時候,解雨臣也才上小學的年紀,媽媽給他辦了休學,家裡一團混亂,他還不像很多年後的自己那樣在處理這些麻煩事時遊刃有餘,他那時什麼也不知道,解家在北京的生意大亂、遠在長沙能夠為他們提供庇護的爺爺暮暮老矣——在父親的葬禮上他甚至驚恐地聽到有人在談論爺爺什麼時候會死。

死亡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他曾經摸過爸爸的手,那是醫生宣布爸爸死亡後的第六個小時,他在哭嚎中逐漸接受眼前的一切,爸爸的手是冰冷的,他從沒有摸過那樣冰冷的東西,就連冰箱裡拿來的冰塊都比爸爸的手有溫度。

他為此感到害怕,隻摸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然而那種感覺,那種觸感卻足以讓他記住了一輩子。

那就是死亡。

他站在人來人往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爸爸身上冷冰冰的溫度似乎是傳染給了他一樣,他能感覺自己身上也是冷冰冰的,直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是妹妹。

妹妹走到他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時滿是關懷。

妹妹對他說,“彆害怕。”

解雨臣吸了一下鼻子,眼淚啪嗒就砸到了他們相握的手上,他說,“我不害怕。”

“嗯,我知道的。”妹妹輕聲回道,“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

眼淚啪嗒啪嗒,葬禮上的大人們並不因為某人的去世而傷心難過,對於他們而言死亡代表著利益中落,葬禮上重要的不是悼念哀思與流淚,而是談論劃分與爭奪。

吳笙伸出手拭去了解雨臣的眼淚,解雨臣對她說,“我失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