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是一個會察言觀色的很機敏的人,也可以是一個會惹惱彆人的不會看眼色的人——這兩者完全取決於她自己的意願。
在張起靈麵前,必要時,她會成為那個讀不懂眼色的蠢蛋。
這樣,心情會不愉快的隻會是另一個人啦。
住所解決後,吳笙就開啟了和張起靈同住屋簷下的生活,當然在第一天裡她還兼具了觀察張起靈的任務,從而判斷出他的飲食習慣——結果發現這個年輕人沒什麼食物上的喜好,他什麼都能吃,進食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享受,而是一種滿於機體運行的必須的一項活動,而食物的質量與他而言並沒什麼區彆,隻要能維係生命體征就行,給他吃白麵饅頭就白開水也可以,給他上紅燒肉和烤鴨也無所謂,突出一個好養活。
吳笙震驚了,作為一個隱形被解家廚師誘拐的小孩子,她一直信奉滿足口舌之欲就是滿足貧瘠人生的重要活動,不是很能理解張起靈的飲食習慣,飯桌上她還很認真地詢問了關於飯菜鹹不鹹淡不淡好吃不好吃等等問題——張起靈一開始還能回複一兩個字,到了後麵就懶得搭理吳笙,自己安安靜靜地吃完了飯,就回了房間。
吳笙感覺張起靈可能在懷疑,懷疑這個隻有七歲的小女孩怎麼會這麼的多話。
很吵鬨。
嘰嘰喳喳地像是樹枝上來回蹦躂的鳥兒。
這個名為張起靈的年輕人作息也像個老年人一樣準時準點,到點就上床睡覺,燈熄的很早,而隔壁的吳笙這個時候剛洗漱完在房間裡下棋玩。
直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慘白的月光通過雕花木窗灑進房間裡,張起靈睜開了眼睛,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離床不遠處,穿著白色睡裙,披散著頭發的小女孩——她的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地慘白,也在月色下輕輕地顫抖著小小的身軀。
這是吳笙第一次直麵“殺氣。”
她懷裡抱著筆記本,也靜默地同張起靈對視,直到穩住了內心得恐懼後,才小聲問道:“你睡得怎麼樣?”
張起靈:......
見他不語,吳笙又繼續問道:“你睡得這麼輕,是因為你認床嗎?還是因為床不夠軟?”
張起靈依舊不語,吳笙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說道:“你擔心有人進來嗎?彆擔心,我在這裡,壞人進不來。”
張起靈:……
吳笙又很是乾脆地道了歉,“對不起,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啦!”
小女孩認錯乾淨利落,逃跑的速度也很乾脆利落——但是在察覺到房間有人時清醒的那一刻,張起靈確實時罕見地起了殺氣。
吳笙那時也不知道張起靈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好看的年輕人,後來談及這件事時有很多熟人都在場,胖子因為會做菜,所以在她麵前毫不顧忌地問她那天晚上為什麼會進小哥的房間,難不成你那個時候就很喜歡他了?那你是不是太早熟了點。
吳笙反駁了,但是再追問下去她就死活不肯給出原因,隻有吳邪——這個已然看透她調性的男人冷笑一聲,回道:“哪個貓奴不喜歡看自家貓睡覺?哪個貓奴不會手欠上去摸兩把睡著的貓?你就欠吧,什麼時候讓小哥打你一頓就老實了。”
吳笙:.......
是的,之所以進入到張起靈的房間裡,是因為她在隔壁下完了棋準備睡覺,想起張起靈頭一個晚上住在她隔壁,不知道會不會認床,所以專門想去看看,結果直麵了傳說種的“殺氣”,倉惶逃走,很丟人,但她不準備跟任何人說這種丟人的事情,以免影響彆人對她的印象。
隻有張起靈!
吳笙後來想,她是一個聰明的人,但是每次出醜都在張起靈麵前,丟人也隻在張起靈麵前丟,再加上他那時靈時不靈的失憶症,張起靈從青銅門出來她都沒敢問他你還記得多少我的糗事,生怕因為她的一句問,就喚起關於她的糗事的記憶。
有些記憶,還不如忘了才好。
012
對於張起靈的安排,解九爺也沒什麼安排,他想在吳笙那裡乾嘛就乾嘛,解九爺最近忙的很,吳笙也不是經常能夠見到爺爺,每天就是照常上課,但是她多了一個失憶的同伴(這是爺爺告訴她的),所以她在課下就有事情乾了。
她其實是一個話很多的小朋友,從更年幼時就可見一斑,每次下課後她做作業時就會拉上張起靈聊天——她最近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