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衝擊金丹?半年恐怕勉強吧。”見季叢連與杜青汝身形消失,李堇笑嘻嘻的圍上來。
他眼球轉動,視線自上到下打量葉魚:“好心勸你,莫要太勉強自己。便是築基巔峰要衝擊金丹,要用上幾年也不是稀罕事,有些人一輩子便在築基巔峰,邁不出那半步。”
“不過你是戮劍真君弟子,若是比旁人慢上太多,真君恐怕會不滿,焦急是常事。”
葉魚揚眉:“你很懂?”
李炆與李群聽見李堇的話,沒再出來和稀泥,而是順著他的話笑而不語,帶著評判的眼神打量葉魚。
真是迫不及待,葉魚想,這麼快就不想裝了?
他們一路已經靠近主峰後山,前方有講法堂,每日有外門長老講解法術與參悟,外門弟子可去聽課。
李堇自手中摸出條軟鏈,搖搖晃晃的把玩:“不懂,我築基時尚未滿十歲,哪裡知道你們這些凡人的苦惱。”
李炆笑道:“阿堇你自是不懂,葉兄出身平平,若是離了天元宗,恐怕連靈石都不湊手。咱們麼,有家族托底,要什麼有什麼,拜入天元宗隻是錦上添花,為了赤川與天元宗的關係和睦。”
李堇揮動手中的軟鏈,一卷一收,道旁的樹木便被卷掉半側枝葉,手腕粗的枝乾裂開,露出青棕色樹皮內的黃芯。
李堇嫌惡的甩開枝葉:“天元宗怎麼種這些凡物,無用的廢物長在這裡白白占了地方。”
葉魚道:“可沒人種它,天生地長,天元宗內的草木隨它們長,長成什麼樣是它們自己的造化,那些需要精心飼養的靈植長在藥山,用的時候去摘就是,種在這裡可活不了幾天就會被人打死。”
李堇慢慢卷起手中的軟鏈,順著掌心的方向一圈圈纏繞。
李群嗤笑:“有理有理,凡樹死了便死了,靈植若是死了,還得賠償,是麻煩。”
無聲的暗流湧動,似乎無人察覺。
葉魚負手往前踱步,臉上的笑意沒有變過。
李炆狀似無意道:“對了,兩年前葉兄奪了頭名,我們在赤川都聽聞你的事跡,說是千年未見,竟然是凡人奪魁。”
“真是稀罕啊。”
李群道:“不過沒兩日便又有風聲說,奪魁的凡人靠了什麼手段作弊,掌門礙於情麵才並未追究,這事是什麼內情,不知可與我們說說?日後咱們回了赤川,也好為你正名,大家相識一場,實在不忍看你平白被汙蔑。”
“啪”一聲脆響。
李堇手中的軟鏈被甩開,抽上地麵,揚起塵灰:“嗬,凡人拿下頭名,不是靠作弊是靠什麼?也許運氣好,在哪裡撿了個寶貝,歪打正著通過選煉。我瞧你運氣便極好,這樣的天賦,也能入戮劍真君的眼。我問問你,你能看懂功法與劍譜嗎?需不需要叫那個杜青汝幫你看?聽說你是乞丐,乞丐沒讀過書吧?畢竟凡人識字上學堂,聽說也是要銀子的。”
“阿堇,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李炆笑著拍拍他的肩頭。
李堇想起什麼,眉頭皺著,抬手拍打自己的另一側肩頭,似乎上麵沾了什麼臟東西:“實話實話,我關心他而已。”
葉魚眯著眼睛看他,從他們之間看向不遠處的講法堂。
眼下正是裡頭有眾多弟子聽長老授課的時候。
莫羨淵最好不要拉偏架,葉魚想。
稍後他若是破禁,也是不得已。
打狗麼,不打痛是不行的,否則這狗日後還會咬人。
葉魚笑著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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