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謝長生彎起桃花眼,有點雀躍的語氣:“感覺曬到太陽了,暖洋洋的,好舒服。”
“……太陽?”
那人愣了愣,滿臉擔憂地問謝長生:“你是不是……中暑了?”
——分
明這幾天陰天,有好久都沒出太陽了啊。
謝長生笑,神秘地道:“太陽,是一種感覺。”
許是太陽真的是一種感覺吧。
顧緋猗竟也感受到一股暖流流淌過四肢。
-
謝長生一直忙到太陽落下。
他隨便去吃了口東西,又被幾個朋友拉去球場打球。
顧緋猗不懂他們的運動,但光是在一旁看著,也能瞧出謝長生是在一旁渾水摸魚——
他走在場地邊緣,隻有那顆球被彆人扔給他的時候,才會跑幾步、或是高高跳起來投個籃。
再過一會兒L,謝長生的麵上便露出了些疲態。
他擺手說自己不打了,盤腿坐在場地邊緣、把自己團成一個很乖巧的小團,一手抱著水瓶,一手撐腮看著。
看著看著,謝長生的眼皮便有些打架。
顧緋猗是相當喜愛謝長生半睡不醒時的模樣的。
倦了的謝長生沒什麼害羞的力氣,渾身上下都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讓做什麼也就應了。
但現在,看著謝長生打瞌睡,顧緋猗卻隻覺得心驚。
他忍不住回想起謝長生沉睡不醒的模樣。
顧緋猗的手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
卻見謝長生打了個哈欠後,從褲袋裡摸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會發光物件。
他抱著膝蓋坐著,劃拉著那東西,臉上的倦意少了些。
顧緋猗鬆了口氣,靠著謝長生的肩膀和他坐在一處。
他看著謝長生熟練地操控著那物件,在花花綠綠的界麵上操作來操作去。
最後,不知點到了什麼,那物件的界麵上便隻剩下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顧緋猗看了一會兒L,發現謝長生應是在看話本。
這話本不知講了個什麼故事,一頁裡又出現了神仙、又出現了曆代皇帝。
謝長生看了一會兒L,嘟囔了一句“不好看”。
顧緋猗再將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卻在那發光的物件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顧緋猗以一種很隨性、足矣稱得上是大不敬的姿勢坐在龍椅上。
他用狹長的眼笑看著麵前跪了一地的朝臣。
他用那特有的,柔軟的聲線問瑟瑟發抖的眾人:“太子殿下乃是先帝親封太子,乃是正統,理應由他繼承大任。諸位可有異議?”]
謝長生睜大眼在這一頁停留了很久後,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好帥”。
顧緋猗隻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他伸手,又用小指勾了勾謝長生撐在地上的小指。
收回手的時候,顧緋猗卻突然皺了皺眉。
又來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顧緋猗意識到什麼,傾身向前。
他用手指卷了卷謝長生頸邊垂下的柔軟發絲,又在謝長生頭頂輕輕親了一下。
旋即,便是身體被抽離的感覺。
顧緋猗知
道自己要離開這裡了。
但他會去哪裡?
會回去自己的時代嗎?
還是再被這七星帶到一個新的地方?
顧緋猗不知道。
-
與此同時。
謝長生猛地睜開眼。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圍。
他分明記得自己方才還躺在床上睡著,怎麼這會兒L就站在了一個小院裡。
而且,這小院還有點眼熟——門前有兩棵樹,一顆是梅樹、另一顆也是梅樹。
謝長生啊了一聲,記起來了。
這是顧緋猗家。
顧緋猗帶他來過一次。
但那次來的時候,這院子裡一片蕭瑟。
不像現在,院裡的石桌上擺著未收起的茶杯,杆子上晾著衣服。
有男人的衣服也有女人的衣服。
是有人居住的痕跡。
而且不是臨時居住。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是他夢遊來到了顧緋猗老宅並且剛好有人趁著顧緋猗不在的時候私闖民宅了?
謝長生正琢磨著,卻聽身後宅子響起推門的聲音。
謝長生還沉浸在“顧緋猗家裡進了賊”的想法中。
他嚇了一跳,一邊回頭、一邊語速飛快地熟練求饒:“錢在我左口袋右口袋上口袋和下口袋,我是路過的,錢給你我立馬走……”
但門口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顧緋猗。
他穿著一身紫袍,正一邊抬手撩門簾一邊低頭往外走。
謝長生上前,攥住顧緋猗袖子:“顧緋猗,你……”
話說到一半,看清了顧緋猗的臉,卻停下了。
這不是顧緋猗。
或者說,這不是謝長生熟識的顧緋猗。
麵前的顧緋猗五官看起來更年輕一些、鋒利且有棱角。
表情淡淡的,看著謝長生的眼神也淡淡的。
不是那種讓謝長生半邊身子都感到發麻的癡纏。
顧緋猗擰起眉,抬起手,把自己的袖子從謝長生手裡拽出來。
他涼涼地問謝長生:“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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