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震驚了。
“呂七叔這心是什麼長的!”桑柏皺起了眉頭。
陳東升說道:“你以為呂七叔樂意啊,他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是今年咱們村能吃飽飯了,轉親人家都不樂意轉到咱們柳樹莊來的。我知道你覺得這事兒看過眼去,但在您沒來之前,咱們村飯都吃不飽,吃半年餓半年條件遠不如山外麵的村子,所以就算是轉親,人家山外村子的人也不樂意把閨女轉進來,要不是大鳳許的那人家歲數太大,人家還不會點這頭哩!”
“今年大家夥吃飽了飯,說不準明年大家就能起大瓦房了呢,不行,這事我一定得說說”桑柏說道。
陳東升說道:“您要是樂意娶了大鳳,呂七叔能開心到笑死,您要是娶不了,我勸您啊真不要去管”。
“彆扯那些有的沒的,我有女朋友了,怎麼可能娶大鳳。不是管不管的事,這是一定要管的事,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大鳳嫁給一個四十歲的半大老頭子?”桑柏有點怒了。
這時候全國的平均壽命並不高,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因為營養不足,四十歲的確可以稱之為半大老頭子了。
陳東升這時在心裡嘀咕了起來:大鳳哭十有八九是因為聽說你有女朋友了,至於嫁人這事她要是不點頭,也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桑柏可不知道自己在村裡有多受歡迎,幾乎半大的丫頭就沒有不喜歡桑柏的。
這事也不奇怪,原本村裡淨是一些不修邊幅的大老粗,突然間來了一個細皮嫩肉的,而且會讀書寫字的,那不就跟一隻鶴落到了雞群裡一樣出挑麼?
原本村裡的姑娘們懷春對象都是黑不溜丟的村娃子,突然間冒出桑柏這麼一個人,自然而然就把心思放到了桑柏身上。
雖然她們都知道她們與桑柏不可能,但是你還能不讓人家想一想,來個春夢了無痕什麼的了?那你也太霸道了!
陳東升說道:“您和我急也不是辦法啊,我做不了七叔家的主,要是做的了我才不讓大鳳嫁過去呢”。
桑柏一瞧,和這小子也談不到一塊去,於是立刻騎上了自行車往村裡去。
到了村裡一問,呂七叔在磚廠呢,於是騎著自行車往磚廠趕。
到了磚廠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呂七叔,桑柏隻得拉住了呂慶堯。
聽到桑柏把事情一說,呂慶堯默不作聲,好一會這才說道:“桑先生,你以為咱們不心疼?沒有辦法呀,總不能讓人家在這一代絕了後吧。我這麼跟你說吧,因為這事,德民兩口子不知道私下裡抹了幾次眼淚了”。
這時候呂慶舉走了過來,默默的坐到了旁邊,掏出了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桑柏望著呂慶舉問道:“呂伯,您就這麼眼睜睜的望著大鳳往火坑裡跳?”
呂慶舉那是大鳳的爺爺,聽到桑柏的質問,好一會兒才說道:“誰樂意!要凡有一絲絲的希望,誰樂意把十六歲的孫女嫁給四十多歲的男人”。
桑柏愣了一會兒,望著呂慶堯呂慶舉兩人說道:“咱們柳樹莊為什麼發展不起來,第一是位置,第二就是人口,外麵的姑娘不樂意嫁進來,那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咱們窮麼,現在咱們的日子眼看就要好過了,以後娶媳婦肯定不是問題了。這樣吧您給我三年,反正現在大鳳才十六,呂雲山也才三十三,等上三年如果村子裡每家每戶還住不進大瓦房,騎不起摩托車,您往我的臉上吐吐沫!”
桑柏是真的急眼了,他說什麼也不能允許大鳳這個十六歲的姑娘,嫁給一個四十歲的男人。
如果有感情那另當彆論,人家自由戀愛比天大,但是現在這情況,桑柏要是同意那才是出了鬼呢。
幾個月的相處,怎麼說也有點師生情之其中。而且這也不光是個大鳳,自己教的四五個丫頭的命運說不定都是如些,要是眼看著這事發生,你讓桑柏於心何安?
呂慶舉聽到這兒,抬起了眼皮子望了一下桑柏。
“好!”
說完呂慶舉便把煙鍋在鞋底子上磕了一下,起身走了。
這下到是把桑柏給弄愣了:這就同意了?
原本準備慢悠悠的過自己的小日子,現在桑柏發現不成了,他小日子過起來了,那麼大鳳這些女孩的命運可就悲慘了。
所以桑柏在騎車來的時候心中就開始列計劃。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賣桃,桑柏決定發動大家種桃,外銷不了那就改內銷,大不了明年桃兒下市,自己用空間裝著去省城、明珠這類大城市賣去。
至於投機倒把,桑柏現在哪裡還會在意,他要是在意的話,自己的一些學生人生就要完了。
呂慶堯在旁聽到桑柏說這話,一下子激動起來。
如果是彆人說,呂慶堯一準當過耳風聽聽就算了,但是桑柏嘴裡說出這話,彆說是他,任何一個柳村莊的村民都覺得一準能成事。
“桑先生,您準備怎麼乾?”呂慶堯問道。
桑柏道“種桃,每家最少種上兩畝桃林,等著明年桃結了我包銷,最少一塊一斤,達不到我給大家貼!”
“桃子一年就能結果?”呂慶堯奇道。
桑柏道:“這桃不一樣,今年種下,明年就能掛果了,隻不過要精心護理,頭一茬肯定果會少一些,兩畝地差不多能有個六七百塊吧”。
“能有這麼多?”
周圍不知道何事聚了一撥人,聽到六七百塊一年,還是光賣桃的錢,瞬間都不淡定了。
要知道這可就是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了。有這收入,哪裡還用拿女兒去換親,招個女婿家旁住著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