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衛軍猜到了,這位阿姨怕不僅僅是過來還醬油的,隻是借著這個機會過來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果不其然,從廚房裡走出來的鄭黎母親說道:“劉大姐,醬油不是還了麼?”
“哦,你看我這記性,家裡來了客人了?”劉大姐這邊看樣子不是想走了,內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鄭黎的母親哪裡不知道人家是過來看自家的準女婿的,這個時候過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關係,哪有大過年的非親非故上人家裡過年的。
鄭黎的母親乾脆直接介紹道:“這是小黎的朋友,夏衛軍,小夏,這是隔壁的劉阿姨”。
“劉阿姨您好!”夏衛軍立刻打起了招呼。
劉大姐這邊看著說道:“你多大了?”
夏衛軍這邊又報了一下歲數。
誰知道這位劉大姐也是個嘴快的人,張口便道:”那比小黎可大了不少”。
夏衛軍的臉色不變,笑意盈盈的不接話,心中卻道:大多少關你特麼的屁事!
從小就長在家屬院裡,夏衛軍自然知道每個廠子裡都少不了這樣拿自己不當外人的人,就像是一般村口通常都蹲著一個智力有缺陷的人一樣。
至於為什麼柳樹莊沒有一個蹲在村口的傻子,柳樹莊以前到是想有呢,但是就連智力有缺陷的女人,人家父母也不樂意把這樣的閨女嫁到柳樹莊去,因為太窮了。
村子窮連村口都不配蹲個傻子。
鄭黎的母親聽了也不高興了,明顯臉就有點拉下來了。
劉大姐一看,也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於是說道:“你看我這記性,原來還過醬油了,那我先回去了,小夏,再見啊”。
送這位劉大姐出了門,門關上還沒有多久呢,又有人過來敲門了。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共來了七八撥人,連夏衛軍都有點奇怪,怎麼這個廠子裡閒人那麼多麼。而且找的借口都一樣,不是還醬油就是還醋的,一點也沒什麼創意。
送走了一撥又一撥的人,終於家裡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夏衛軍這邊坐到了沙發上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如坐針氈。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叔叔,您平常有什麼愛好?”
“也沒什麼愛好,看看書下下棋”鄭黎的父親道。
夏衛軍一聽立刻說道:”那我陪著叔叔下一盤吧?”
“那行!”鄭黎的父親眼睛一亮。
於是兩人就擺開了架式開始下起棋來。
下了一會兒,夏衛軍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的這位準老丈人的棋藝真是臭的不能再臭了,弄的他想讓棋都要冥思苦想,體會到了拍馬屁都用不上全力,讓夏衛軍的額頭有些出汗了。
這時候鄭黎的母親走了出來,看到夏衛軍腦門的汗,還以為自家的丈夫棋力甚偉,戰的準女婿疲於應付呢,哪裡知道自家的準女婿心裡正琢磨著如何輸這盤棋呢。
“熱了吧,你們南方冬天沒有暖氣,剛來的確會不適應,熱了就把外套給脫了”鄭黎的母親說道。
夏衛軍一聽立刻道:“好的!”
他是真的熱了,一來是北方的暖氣真的很足,這屋裡差不多得有二十八九度,他還又穿了那麼多,況且還想著輸棋,不出汗才怪呢。
脫掉了外套,隻著了一件襯衫,覺得舒服點了的夏衛軍繼續下棋。
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鄭黎的母親就端著碗出來了。
“黎黎,出來吃飯,小夏,你們也彆下了,吃點東西墊一下,等中午的時候咱們再正式的吃一點”。
見妻子這麼說,鄭黎的父親扔下了手中的棋子:“算了,吃飯吧,你的棋力比我好的多了”。
夏衛軍連忙客氣了兩聲,不過當他看到了鄭黎母親端過來的飯,頓時有點愣住了,因為好大的一碗麵啊。
這一碗麵擺在麵前,夏衛軍心中直抽抽,因為按他平常的飯量,這一碗放他吃上一天還有富餘的。
光是盛麵的碗就跟個小盆似的,而且裝的滿滿上,上麵還堆了大肉臥了一個雞蛋,甚至夏衛軍還看到了一塊排骨的身影。
這時候鄭黎走了出來,從母親的手中接過了碗,她的碗很小,連夏衛軍的三分之一大都沒有,而且還沒有裝滿。
“你吃的完麼?”鄭黎望著夏衛軍問道。
夏衛軍道:“嗯!”
“男人嘛就要吃的多一些,吃的飽了才有力氣乾活”鄭黎的母親笑眯眯的說道。
這話一出來,夏衛軍哪裡還能說什麼,吃吧!
於是夏衛軍就開始吸溜了起來,好嘛!這一碗麵下去,夏衛軍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吃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