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鳳陽漢裝的婦女聽到喬秀英這個名字就露出了嫌惡之色,態度也變差了,粗暴地擺手道:“喬秀英家裡頭出事了,這兩天沒得回家過,你去彆的地方找找吧。”
一說完,這婦女就重重地摔上了門,門內還傳出來隱隱約約的嫌晦氣的罵聲。
喬秀英家的鄰居是這個態度,林霄並沒有太意外,將心比心,如果換成她家和喬秀英是鄰居,她的態度可能比這個屯堡姨媽還惡劣點……
有顧白那個包打聽在,林霄當然曉得喬秀英丟了娃娃以後就沒回家——這個生怕孩子沒了之後雞飛蛋打的女人,這功夫正費儘心思纏著星泉老板不撒手呢。
林霄敲門,其實是為了確認喬秀蘭的鄰居在不在家。
既然鄰居在家裡,那林霄就得小心點了,她裝作要離開、從旁邊小路繞到了喬秀英家院子側後方,選了個離鄰居家最遠的角落,左右打量確認四下無人,起跳抓住圍牆上的縫隙,蹭蹭往上爬。
這種凹凸不平的紅磚牆,爬起來不要太容易。
輕手輕腳翻進院子裡,林霄丁點兒沒耽擱時間,立即去找喬秀英的臥室。
這種本地人自建的平房平方數都要比商品房大,喬秀英的臥室足有三十來個平房,房間裡擺著一張大雙人床、一個大衣櫃,一張有點兒年頭、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梳妝台,床邊還放著個小孩睡的小木床。
林霄徑直走到小孩床旁邊,伸手在枕頭位置小心翻弄了下,捏起來兩根細細短短的小孩頭發:“這個夠不夠?”
巴巴托斯從她倒背在胸前的背包裡探出貓腦殼,看了眼林霄找到的小孩頭發,懶洋洋地道:“可以了。再找母親的。”
林霄把小孩的頭發捏在手上,又去翻雙人床的枕頭,沒費多少功夫就從枕巾裡抽出來一條長頭發。
拿到母子倆的生物材料,接下來的事兒就很容易了……林霄拿出一張用馬克筆畫出逆五角星魔法陣圖的複印紙,按巴巴托斯的吩咐把一長兩短三根頭發纏到一塊兒、放在複印紙上的陣圖裡麵。
巴巴托斯從背包裡跳出來,一貓爪子拍到陣圖上,陣圖上微光一閃而逝,纏在一塊兒的那三根頭發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瞬間燒成了灰燼。
“嗯?”巴巴托斯收回貓爪,低頭看了眼複印紙上那堆頭發灰,皺眉道:“不對,這兩個人類並非血親母子。”
“——啥?”林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巴巴托斯可沒有重複的心情,扭頭就跳回背包裡,懶洋洋地趴好:“人類幼崽的氣息過於微弱,沒有生母的氣息為佐無法進行生物追蹤。”
“……哈?”林霄再次懷疑自己聽錯了。
巴巴托斯麵無表情抬起一隻貓爪,林霄秒速滑跪:“錯了錯了,哥。”
十分鐘後,離開喬秀英家的林霄找了個人少的馬路邊站著,給顧白打了個電話。
“白姐,我這裡可能有一個連你都不知道的驚天大八卦,你想不想聽?”
電話那頭,已經在店裡上班的顧白一聽有八卦就來勁兒了,連聲追問是啥瓜;林霄有點兒擔心她在店裡麵直接叫嚷出來讓對門網吧裡的人聽見,就讓她先去廁所,關起門再說。
等顧白轉移到廁所隔間裡,林霄才道:“星泉網吧老板的那個私生子,可能不是喬秀英生的。”
“怎麼可能?那小孩明明長得跟星泉老板一模一樣啊,星泉老板又不是傻子,不是他的種他哪裡會認哦。”顧白不信。
“我的意思是說,孩子是星泉老板的沒錯,但很可能不是喬秀英生的,是另一個女的生的。”林霄解釋道,“你先彆問我是從哪知道這個事情的,你先想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有沒有人親眼見過喬秀英懷孕生子?”
電話那頭的顧白震驚了會兒,一句“我叫我妹去問一下”就匆匆掛了電話。
林霄暗暗鬆了口氣,想找到那丟失的小孩還得先找到他生母、破解喬秀英是咋把這麼個孩子養在身邊還讓生父都不懷疑的程度……這錢可太難掙了!
幸好,還有顧白顧菲這倆包打聽姐妹義務幫忙,不然人生地不熟的林霄還真不知道咋打聽去。
等顧白那邊消息的功夫,林霄先回了伍家關,抓緊時間複習一下初中課本。
到下午三點前後,林霄就接到了顧白打過來的電話。
“媽耶,小霄,你到底是咋個曉得這個事情的?要不是你提這一嘴,真的硬是沒人想得到還有這種事!”電話那頭的顧白興奮得呼吸粗重,林霄都能想象到她滿臉紅光的樣子,“我妹找到一個星泉網吧前兩年離職的服務員問到了,喬秀英那個娃娃不是在安陽生的,汪官屯根本沒得人看到過她懷孕,她是和星泉老板分手了快一年後,才突然帶著孩子回安陽來的!”
“星泉老板原本不相信那個娃娃是他的,是喬秀英讓他和那個娃娃做了親子鑒定他才認的,後來那娃娃越長越像他,他就沒懷疑過了!”
“那這個娃娃到底是哪個生的,生母是誰,你曉得不?”林霄急切地道。
“這我哪知道啊。”顧白理直氣壯,“我和我妹也不是萬能的好吧,難不成還能直接去問星泉老板有沒有和彆的女的睡過?那不是找罵嗎。”
林霄:“……”
電話那頭,顧白還在眉飛色舞地八卦這事兒要是被星泉老板娘曉得的話能有多熱鬨,林霄默默把手機拿開,雙手抱頭往床上一倒。
這八萬塊錢,果然沒那麼容易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