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見那個漂亮的小姐姐看著自己,便衝她笑了下。
“……”
王曼珍眯了眯眼睛,感覺對方的笑格外刺眼。
一個傻子,除了長相還有些什麼?
蘇念覺察到了她的敵意,有些困惑,為什麼漂亮小姐姐不喜歡自己?
981: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倆是情敵,看你不順眼唄。
但是這些,它自然不會告訴蘇念的。
這次蘇念會來,也是因為它在暗中使勁,用頭疼威脅小傻子讓她過來。
為的就是讓這位在原本故事中戰鬥力很強的女配把蘇念霍霍死,那樣它就可以在宿主身體死亡的情況下強製帶走她。
這是它深思熟慮這麼多天想出來的絕妙方法。
比起哄這個小傻子答應自己離開這個世界,還不如直接弄死她來得快一些。
王曼珍望著那正用無辜表情看著自己的少女,怒火中燒,想要現在就讓人把她丟進水裡,讓她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嫁給周璟喬。
“嘶——”
帕子撕裂的聲音在水榭內響起。
王曼珍皺起了眉。
眾人猛然看向了她的手,都以為是她太過憤怒撕了手帕,然而意識到不對後,又趕緊低下頭。
“對不起……”
這時,一個模樣十四五歲的少女窘迫的站起來,手中捏著一塊裂開的秀帕。
王曼珍收回了視線,淡淡瞥了那少女一眼,鳳眸冷凝,“膽子這麼小,就不要出來了,嚇出病了反倒不好,雙兒,送這位小姐回去吧。”
她身側的侍女頷首,“是,郡主。”
侍女向那少女走去。
少女嚇得臉刷白,含著淚的眼睛求助地看著眾人。
但是這個時候,誰敢觸香凝郡主的黴頭,都紛紛避開了少女的目光,並非她們鐵石心腸,而是要怪就怪她自己倒黴。
周思若暗暗皺眉,這兩年未見,王曼珍的脾氣越發大了。
那位被王曼珍下令驅趕的少女是一位五品文官的女兒李夕,因為工筆畫甚是精妙,在今年三月入了文竹會,這算是她第二次參加,結果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姐姐,那位李小姐好可憐,要不要幫幫她?”
周思柔擔憂地問她。
周思若微微頷首,正欲說話,看到了孫怡似乎要開口,便停了下來。
作為文竹會的會長,孫怡自然不會任由王曼珍這般肆意欺負會員,不然以後盛京那些小娘子們都不敢來這文竹會了。
孫怡輕咳了聲,柔聲說:“她年紀還小,第一次見到郡主難免被郡主出眾的風姿晃了神,不如就讓她為郡主繪製一幅美人像,一來是彌補方才的失禮,二來也好讓她長長見識,省得以後再這般莽撞。”
王曼珍倒不是真的蠻不講理,不過是方才壓著氣,正好對那個少女發出來而已。
她冷著臉,輕輕“嗯”了聲。
這算是同意放過李夕了。
在孫怡示意下,李夕連忙去了一旁去作畫。
眾人看著那眼睛紅彤彤的李夕,都有些後怕。
這香凝郡主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句話,便可以輕易斷送一個女子的前程。
盛京這些閨閣女子,爭著要進這文竹會,除了是尋求誌同道合的閨中密友,更多的還是為自己博取一個有才學的好名聲,將來擇婿時才有更多的可能。
當然,這些對於世家千金來說或許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但是對於李夕這樣家境普通的官宦小姐,文竹會無疑是敲響世家門檻的敲門磚。
要是李夕今天這樣被送出去,那她的名聲也就毀了,試問誰家會願意娶一個膽小如鼠的人來執掌中饋?
與其他人的忐忑害怕不同,張馨雅激動極了。
她現在希望王曼珍趕緊找蘇念麻煩,讓這個小傻子滾出文竹會!
“說起來,這次文竹會的題目好像還沒定,不如就請郡主賞臉,為我等出題。”
孫怡聽著張馨雅的話,暗暗蹙眉,但到底沒有阻攔。
每次文竹會都不會提前定題目,而是以飛花令的形式,由最終魁首來定題。
王曼珍自然是知道文竹會的規矩,看了眼那諂媚的張馨雅,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茶,“這文竹會現在的會長不是孫怡嗎,什麼時候輪到你了?既然往常都是以飛花令的形式來定題,這次為何要改,是覺得我會輸?”
張馨雅:“……”
她連忙說:“沒有沒有,郡主風流蘊藉,怎麼會輸……”
王曼珍挑眉:“哦?那你就是覺得我們盛京第一才女會輸?”
張馨雅:“……”
這要她怎麼說?
第一才女是周思若,家世一等一的好,才學更是一等一的好,等會萬一是周思若蟬聯魁首,那豈不是兩個人都要得罪?
張馨雅漲紅了臉,額頭冒汗,著急又窘迫,隻能乾乾笑了兩聲。
王曼珍哼笑了一聲,不再理會這種貨色,“孫會長,開始今日的飛花令吧。”
孫怡點頭,拍了拍手,侍女們將場地重新布置一番。
…
蘇念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眼前的人們嘴巴上揚似乎是在笑著,可是那眼中是冷漠的,沒有光彩的,像是失去顏色的花朵,灰蒙蒙的。
虛假。
她嘴唇動了下。
忽然有些明白周璟喬教自己的那個詞——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