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像軍訓最開始那樣理她的帽子。
他低頭微笑道:“那我去找駿哥了。”
“哦……好。”司慧黎應了一聲,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
哭也算值得感謝的事嗎?
軍訓結束後,理好行李的學生們在花壇前麵集合,將疊好的衣服地還給班主任,班主任再把手機還給他們。
輪到司慧黎的時候,黃水蓮接過衣服,提醒道:“司慧黎啊,名我已經幫你報上去了,到時候彆忘了考試。”
“好滴,謝謝老師。”司慧黎捧著手機,乖乖在紙上簽字。
等最後一個同學拿走手機,黃水蓮拍拍手,示意大家看向她:“待會校長再講幾句話,大家就可以回家了,回家的時候小心點。”
“好——”六班的同學們齊聲回答。
司慧黎坐在行李箱上,碰到手機第一件事是找駱琪報喜。
[司慧黎]:寶~我拿到手機了,軍訓終於結束了
[駱小琪]:寶~我來了
[駱小琪]:我的補習班也要結束了~
[司慧黎]:那我們什麼時候約個飯——我想來你家摸朵朵了——
[駱小琪]:好呀好呀~我接下來雙休日都有空~
[司慧黎]:可以啊!
[司慧黎]:我想吃芥末奶酪炸雞
[駱小琪]:你的口味真的夠了
“嘿嘿,嘿嘿嘿。”
坐在行李箱上的女生發出癡癡笑聲,全然沒注意到有人在看她。
“曲濰啊,待會去練歌房嗎?”
曲濰收回視線,偏頭看向在前麵喊他的楊後駿。
楊後駿從昨天就在組人去練歌房,現在已經拉攏八個人了。
曲濰搖頭拒絕:“我不去,我要回家。”
“好吧。”楊後駿惋惜道。
楊後駿後麵的高應偉笑道:“你乾嘛叫曲濰啊,他看上去對這個又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楊後駿瞪大眼睛,這群人說什麼呢,“誰說的,阿濰唱歌老好聽了好吧。初中的時候我們幾個有空沒空就去唱歌,不信你問陳sir。”
“哇,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他不愛出去呢。”朱一清往後看了眼曲濰。
曲濰就那樣安靜地站著,雙手搭在拉杆上。曲濰的校服外套綁在杆子上,現在穿著自己的灰色短袖,能看見他的胳膊肘上有一顆小痣。
這人的氣質明顯跟他們這群野瘋子不是一個門派的,看上去像喜歡宅在家裡的類型,沒想到也是外出黨。
“鬨呢,我們以前老出去玩,”楊後駿用手機搜索附近的練歌房,“他反而不喜歡待在家裡……要不就這家?”
“行啊,我都可以。”
“誒,我待會想點歌水果盤,你們有沒有要拚單的。”
“彆了吧,練歌房的水果盤巨貴,我們路上一人買一個蘋果得了。”
“聰明啊,我再買一瓶冰紅茶。飲料都免了。”
……
曲濰猶豫再三,斜睨司慧黎的側臉,還是叫了名字:“司慧黎。”
“啊?”司慧黎先應聲再抬頭。
曲濰撓了撓下巴,神情不是很自然:“你待會兒直接回家嗎?”
“是啊,”司慧黎看著他,用手機敲敲鼻尖,“怎麼了?你要跟我一塊走?”
“嗯。”曲濰應了一聲,“我在齊二站下車。”
“齊二站?我家前麵兩站?”司慧黎想了想,“行啊,反正也順路。”
校長是一位地方口音特彆嚴重的男人,滔滔不絕地講了很久,八月末的下午三點又特彆燥熱,好多人都聽困了,坐在行李箱上搖頭晃腦。
司慧黎則望著校長那顆在光下發亮的腦袋,開始擔憂自己的頭發。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