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清拍拍他的肩膀,像是一切都在不言中:“知道你仗義了,我們不問了行吧。”
楊後駿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瞞著啊,我是真不知道,你們聽我解釋。”
可惜根本沒人聽楊後駿講話,都在埋頭寫字。
“誒朱一清,你這兒寫什麼啊?”
“管他呢,隨便寫得了。”
“你們倆彆無視我啊,我真不是守口如瓶的人,我是真不知道——”
男女寢室中間有一壇延長的花壇,大約十幾米長,好多學生來這裡消磨時間。
女生們擠在一旁的長椅上分著護手霜;男生圍著兩根杆子你追我跑,跑累了便停下來觀察天竺葵下的蟋蟀。
曲濰繞過中央,來到宿舍樓的背麵。
秀惪總共有三個門,一個是正門,最大最寬廣;一個是讓教師開車進入的門,剛好能容納一輛車進入;還有就是供住宿生進入的、靠近宿舍樓的這扇門。
宿舍的這扇門最近幾天都是關閉的,防止有同學在軍訓途中跑出去。
他倒是覺得校長大可放心,秀惪的圍欄很高,最上方有像撲克牌上草花的尖角,底下黃木香野蠻生長,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除非有人刀槍不入,否則真不會去冒險。
“哢噠哢噠哢噠……”
學生隻能從樹葉的縫隙看到外麵街道的情況,簡直又隱秘又安全。
“哢噠哢噠哢噠。”
曲濰的目光從大門扭轉到蹲在黃木香前拿鏟子挖土的人身上。
“哢噠哢噠……”
“唉……”曲濰輕歎一聲。
他本來想當沒聽見的,但這麼大的聲音,真的沒辦法不在意。
他盯著司慧黎的後腦勺問道:“你在乾什麼呢?”
司慧黎蹲在花壇前,用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小鐵鏟搗鼓土壤,她的右腳旁邊有一個紙袋,裡麵已經裝有一些泥土。
她套著淡紫色的睡衣睡褲,外麵披著恐龍樣式的薄衣,綠色恐龍帽搭在她的後背上。
隨著她的動作,恐龍尾巴也在晃動。
司慧黎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扭頭一看是曲濰,便揮動乾淨的手打招呼:“曲濰,好巧啊,你怎麼在這兒?”
曲濰:“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
司慧黎:“我在挖土。”
曲濰:“……這誰看不出來?”
曲濰走到司慧黎的旁邊,蹲下與她平齊,重新問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挖土要乾嘛?”
這次司慧黎聽明白了,她低頭看了眼餐巾紙,眨著眼睛輕快回答道:“準備做法啊。”
“哦,原來是做法……”曲濰差點被這麼坦蕩的語氣給忽悠了,細想幾秒後覺得不對,立馬抓住司慧黎的手腕。
因為太過震驚,他的聲音都顫抖了:“做法?做什麼法?”
說是“做法”,也不完全說錯。
準確地說,那應該叫“求雨”。
這得追溯到十五分鐘前。
司慧黎抱著臉盆回到寢室,發現親愛的室友們都圍在一號床邊。
床上擺著一條寫滿字的黃色宣紙,王萱莓麵對宣紙盤腿正坐,雙手搭在膝蓋上作蓮花指狀,而賈箐箐與蔡欣則圍在床邊觀望著她。
司慧黎目瞪口呆,關上門後扯扯賈箐箐的衣服問:“這是……在乾嘛呢?”
“啊慧黎,”賈箐箐本想熱情地歡迎,但想到現在在做的事,聲音不由地放低了,甚至對司慧黎做出噤聲的手勢,“我也不知道,我一來她們就說準備要求雨。”
“求雨?”司慧黎正納悶著,蔡欣拉住她們的袖子,將她們兩個帶到角落。
司慧黎掃視圍繞在王萱莓周圍的一切,小聲詢問蔡欣:“你說她在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