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狐狸與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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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濰並不算很白的皮膚,隻不過司慧黎是正統小麥色,二人色差還是很明顯的。曲濰的手指比司慧黎大一些,溫溫熱熱。

司慧黎左右搖擺交纏的小拇指,美滋滋地念著口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對方小弟。”

曲濰鬆開手,站起來說:“你除了長相有點變化,性格一點也沒變。”

司慧黎的視線跟著曲濰,頭都往上抬了。

曲濰從她身邊經過時,身上有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司慧黎跟著他走出樓梯間,她摸著自己的臉,無辜地回答:“哪有,我長相也沒變多少吧,跟小時候一樣漂亮。”

“你往臉上糊泥巴的時候怎麼不說這句話?”曲濰睨了她一眼。

“那叫童心,懂嗎?”司慧黎哼一聲,快步跟上他。

司慧黎小時候的黑曆史很多,這是其中一件。

她覺得欒朝霞晚上敷麵膜的樣子挺有腔調,於是專門搞來一個盆子,往裡頭倒沙子加水,攪和在一起往臉上抹,最後還是曲濰拉著她去公共廁所的洗手台洗臉。

誒,你說那時候怎麼就沒想著順便上個廁所呢?

司慧黎正回憶童年,對方字正腔圓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司慧黎看過去,曲濰明顯心事重重。

她倒是疑問起來:“對不起什麼?當時的不辭而彆?”

曲濰僵著臉點頭。

“這事啊——”司慧黎揚起聲,“雖然呢,對當時的我來說打擊是很大,我還以為我被你討厭了,不然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她頓住,偷看一眼對方的表情。

曲濰的臉色果然越來越凝重,嘴唇微張,似乎準備再說一次“對不起”。

司慧黎卻很坦然。

其實她早就想開了。

他們當時都是小孩子,哪有什麼話語權,對方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才突然離開的。

隻是沒想到她這個“被放鴿子”的人放下了,曲濰卻沒有放下。

“但是,後麵我就想明白了,當時的你也隻是個小孩子,你有什麼權利左右家長搬家呢,”司慧黎忍著笑,不疾不徐地說,“而且現在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我,所以我啊——在你想起我的那刻就徹底原諒你了。”

司慧黎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曲濰的一舉一動。

她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曲濰蜷成拳頭的手掌慢慢攤開,垂在他的口袋兩側。

“其實我後來有回去找過你,去了好幾次,但你每次都不在,”曲濰的聲音說任何一件事都像在講故事,平靜,但有輕重緩急,“我以為你不想見我了,後麵就沒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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