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皇子勾結朝臣,覬覦皇位,這是大逆不道的罪行!”
“夫人多慮了。榮王是中宮所出的嫡子長子,成為太子本就是名正言順,何談覬覦?”
金琉璃隻是冷笑:“我還以為你是關心端端,原來在乎的是自己仕途。她來京中不過幾日,就與你以後的僚友的妹子女兒們結了仇,你是怕自己日子不好過呀。”
她氣得掙開他的手,將身子背過去,“你既入朝為仕,難道看得還沒有我清楚嗎?名正言順?若真名正言順,怎麼會這麼多年還不冊立?當今皇後是繼後!先皇後是如何死的,你難道不知?定王回京,你難道不知?明眼人都知道接下來就會有一場奪位之爭,你不遠遠兒避著,還想往漩渦的中心跳。你不想活命,我還想呢!若你執意要賭這份前程,那請你寫一封放妻書,讓我和小妹回家吧。”
“好好兒的,怎麼就要說起和離了。夫人,你我是禦賜的婚姻,如今還不足半年,素日裡相敬如賓,也很要好。照理說男人在外掙前途,是不必和內宅女人說起的,可我愛重夫人,才事事都和夫人交代……”狀元郎挪到她身旁,從背後扶住了她的肩,依依喚道,“滿兒,這是當年你對我的要求,我無一刻不放在心上。”
從前是從前,從前你是落魄窮書生,如今又不是了。
有時候金琉璃都覺得奇怪,就算她是曾與他有過一段情,可細說起來,前後不過半個月,還是四年前的事情。商賈是不入流的門第,他既高中,自然前程似錦,為何偏偏對自己情有獨鐘?自己是什麼性格,他比誰都清楚,何苦還要選自己?
其實,作為金家的大娘子,金琉璃隻想招贅,不想出嫁。
但很明顯,這不該是一個商家女該有的心性。金家富可敵國,想要招贅很簡單,但作為商賈,有錢無權,是末流人家。倘若放出這樣的消息,隻會招來一些家貧貌醜,無才無德,一心想著攀上大樹好乘涼的廢物。所以不能明著往外說,隻含糊說是眼光高,不肯講究,私下裡自己挑選拿捏。
她自持聰明美貌,賬本和生意都不在話下,男人做得的事她做得,男人做不得的事她也做得,所以對於拿捏男人很有自信。隻是哪些有能力,有才學的郎君們誌在四方,輕易不能為阿堵物①折腰。剩下的要麼太笨,要麼太有心機,要麼各方麵剛好,但長得太醜。
雖說要守著家業,那也不至於非要遷就個癩蛤蟆!她還沒有偉大到那個地步。反正人一輩子要活個大幾十年,金琉璃很有自信,憑自己的條件足夠挑挑揀揀倒四十,不,五十歲。所以在十五歲時就做好了日後年華不在,要像養妹妹似的養個小白臉。
結果她十八歲那年,因公去到郊外時偶然救了個失足落水的書生。
落湯雞似的男子,狼狽卻不失美貌,有著細致的眉眼和清雋的臉龐,光是一眼就足夠令人心動。再細一了解,才知道他隻比自己大三歲,出身微寒,父母雙亡,多年來與姨夫相依為命。略有些墨水,但不多,四年才考上秀才。性子謙和溫吞,有些無傷大雅的小聰明,總得來說膽子不大,心地不壞,是做贅婿的最佳人選。
——多合適,多完美的花瓶!
若是能帶這樣的郎君回家裡,對外能撐門麵,對裡方麵拿捏,春宵紗帳裡對上這樣的臉,心裡也舒坦。她是看準就要下手的人,略使了些手段,便勾的書生神魂顛倒,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