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冰魄珠。
“冰魄珠?”雲瀟手指摩挲著紙張,又搖頭否定了剛才的答案,“不對,冰蠶絲?”
“是,”柳立有些讚許的看著她,“就是冰蠶絲。”
司晟和雲瀟對視一眼,沒想到能在這裡有冰蠶的消息,鼓勵道:“打開看看。”
裡麵的畫隨著雲瀟的拉來卷軸的動作展示在他們眼前,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是,這幅畫上麵畫是既不是山水,也不是美人,那幅畫上麵的畫竟然是一條黑蛇。
那條蛇的腦袋高高揚起來,顯然是被什麼激怒了,眼睛裡閃動著血色的光芒,渾身的鱗片貼合著它的身體,像堅不可摧的鎧甲,拚搏著要從這幅畫裡鑽出來和什麼人決一死戰。
“這就是被你斬殺在靜水之岸的那條凶蛇?”司晟把畫從雲瀟手裡拿過來,怕她看得太入迷。
“對,”柳立也在看著那條蛇,眼底也有著一樣戰鬥意誌,“它性情暴虐,殺了我們永州城的不少百姓,我那個時候年輕氣盛,隻求名揚天下,不問生死,殺了這條凶蛇以後,自己被人從岸邊救起,這才僥幸保住了一條小命...”
說到這裡時,柳立神情一痛,眼裡的驕傲也漸漸淡下來,剩下的事情好像對他來說有些難以啟齒一樣,無論怎麼樣都說不了口。
“然後呢?”雲瀟迫切的想知道真相,追問了他一句。
“然後,”柳立自嘲一笑,“然後我就變成了一個廢人,一個真正的...廢人。”
永州城關於柳立的傳言實在不少,這位少爺出身柳家,本來就是萬眾矚目,從小就是天子驕子,十六歲一戰成名,被百姓視為永州城的守護神,後來忽然閉關,人人都以為他是在修煉,直到柳夏徹底掌握大局,封鎖城內的一切消息,妄圖用自己的力量來除掉魅妖,風言風語這才傳得滿天飛。
誰都知道柳夏能力不行,兩兄弟父母早亡,全靠柳立一個人撐著這個家,有人擅自猜測柳立說他瘋癲入魔,有人罵他不負責任,剩下的大部分人都覺得他死了,因為自那以後,柳立再也沒有在人前出現過了。
而現在他就站在所有人麵前,隻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俊朗瀟灑的少年,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柳立深吸一口氣,覺得心裡忽然有些暢快,有些事情開了個頭,剩下的話也就沒那麼難說了:“它死之前告訴我,它叫蒼英,要我記住它的名字,我也記住了,因為那是我第一次敗在彆人手上,我心服口服。”
兩方交鋒時的戰意還留在他心底,蒼英是個好對手,它臨死前的那一擊,幾乎擊潰了柳立所有的防禦,隻是力到中途稍有分心,沒能讓柳立徹底死在它眼前,打斷了他修煉以來所有的根基,讓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有過雲端一樣的眾星捧月的待遇,又跌回人世間的泥濘裡,這其中的落差實在是天壤之彆,彆說是柳立接受不了,就連在場的人聽說他的遭遇以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立不需要彆人的同情,他已經顧影自憐太久了,這時候自顧自把話接了下去:“失去所有的法術以後,我就時常會去靜水邊走一走,有時候在那裡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我撿到了這幅畫,那天晚上我抱著畫做了一個夢,夢裡什麼都沒有變...”
“但是你變了,”司晟很清醒的點破他的問題,“你沉迷在你自己的天才夢裡,根本察覺不到是夢境還是真實的一切。”
“是,”柳立的神情有些嚴肅,“如果不是你們破開了我的夢境,恐怕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魅妖手下喪命。”
雲瀟聽到他說到“喪命”兩個字,臉色稍微有點差。
“這是妖丹。”柳立從卷軸裡拿出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