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裡坐診大夫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行動遲緩,前麵又有不少人等著開方子,雲瀟不喜歡草藥的味道,讓司晟等著排隊,她出去轉轉。
這一轉就轉到了三陽藥鋪的門口,雲瀟剛進門就能感受到冰魄珠的靈力,這讓她身上稍微的疼痛稍微減輕了一點。
她手指敲了敲桌子,滿目精光的管事很快就認出了雲瀟,心裡咯噔一下,賠著笑臉過來問她:“姑娘,需要什麼?”
“冰魄珠,”雲瀟不想跟他打啞謎,“定金我已經付過了,這東西我這幾天就要拿走。”
管事的就知道她是來問這個事的,她定金付得不算多,隻能留半個月,如今半月之期還沒過,他私下做主把東西賣了彆人,隻能裝傻充愣給雲瀟解釋:“姑娘,這冰魄珠隻此一顆,是萬金之寶,您付的錢又不算多,不如看看我們這裡的補藥,也是一等一的好。”
雲瀟看著那些明碼標價的普通草藥,隻覺得一股火氣直燒胸臆,“你賣給誰了?”
“這…”管事的搓了搓手指,有點難為情。
這樁生意是他違約在先,他也生怕雲瀟去找事兒,他是打定了她出不起這筆錢,這才另外賣價的,畢竟永州城裡能出得起這筆錢的也隻有兩家而已。
想到這裡,他腰杆直了直,說話也硬氣起來了:“這冰魄珠可是個寶貝,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花大價錢來買,實在是留不住啊。”
言下之意就是她給的錢少了,留不住寶貝。
“你…”雲瀟抓著他的領子,“你眼睛長到天上去了?”
管事的一個大男人被她這麼一個姑娘家抓著領子威脅,實在是不好看。
他心裡也躥著邪火,“你一個小丫頭,沒錢沒勢的,我給你留幾天就不錯了,再要胡鬨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說著就有幾個人圍過來,雲瀟被推出門外,隨著一起丟出來的,還有一個銅板,落在青石板路上,連個聲都沒有。
今天剛好是半月之期,她付的錢也隻夠半個月的。
雲瀟撿起地上的銅板,吹了吹上麵灰塵,一個念頭在她心裡轉來轉去,最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著管事的趾高氣揚越走越遠,還是沒有動手。
司晟從藥鋪裡提著藥材出來,左右都沒看到雲瀟的人,這時候快到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她一個人轉到哪裡去了。
街邊有些賣小吃的攤販,熱氣騰騰的糕點米麵一出來,香味直往人胃裡鑽。
司晟買了幾樣精致的糕點,挑糖人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踩樹影子的雲瀟。
她大概是太無聊了,懶散的樣子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被發帶束起的頭發隨著她動作的起伏飛揚,紅色的衣裙被風帶起,像傍晚天邊卷起的雲霞。
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折的一枝花,一片片的花瓣掉在地上,又被風吹得旋轉起來,落回她身邊。
賣糖人的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大娘,大娘見多識廣,手裡的糖人畫的精致好看,還不忘和司晟搭話:“那姑娘等在那裡好久了,你要討姑娘家的歡心,可不能讓人家等那麼久。”
“不會的。”
司晟收回目光,接過大娘遞過來的糖人,那個糖人畫得鮮活可愛,大娘衝他笑了笑說:“快去吧,彆讓人姑娘等了。”
雲瀟把手裡的花枝都數空了,最後把樹杈子丟到司晟身上,聲音清清脆脆的:“這麼慢啊,我都快餓死了。”
兩個人找了個賣茶水的鋪子坐下來,雲瀟捏著他買的糖人默默地咬了半天,半天沒說話。
這糖人是用麥芽糖熬成的,有點黏牙,邊吃邊說話有點不大好看,不過味道甜甜的,吃了心情會好一點。
司晟看她咬得眼眸彎彎的有點辛苦的樣子,把桌上的茶杯推過去,忍著笑說:“喝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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