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晟發現以後,活得像野人的雲瀟就被撿了回去,兩個人開了個小灶,每天上後山抓點魚做菜,吃得有滋有味的。
這樣偷偷摸摸的吃了幾天以後,雲瀟就徹底放棄了琅嬛峰的飯堂,一日三餐都要司晟給她做菜。
後來被段青嵐發現了以後,兩個人的菜逐漸變成了三個人的菜,後山的魚都被抓得差不多了,但司晟的廚藝是越練越好,把雲瀟的口味養得刁鑽起來以後,寧願餓著肚子也不上琅嬛峰吃飯了。
但今天顯然不同,菜是段青嵐偷偷下山買來的,司晟正在熱鍋燒水,至於雲瀟,她躺在草地上看月亮。
月亮很大很圓,在山峰空曠的草地上顯得格外的亮,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
雲瀟這麼想著,真的就伸出手,想摸一摸月亮。
她手舉得高,但月亮還是遠在天邊,忽然,手心裡多了一塊圓圓的東西,她拿下來一看。
是一塊糖糕,捏在手裡剛好合適,很襯今天的月亮。
雲瀟咬了一口,忽然跳起來,數著手指頭跟他翻舊賬,哽咽道:“之前喝藥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給我吃這些糖?”
“當然不能吃,”司晟按住她企圖跟自己算賬的手,“那些藥很貴的,吃糖破壞藥性。”
“沒關係,”雲瀟將手裡的糖糕塞進嘴裡,含含糊糊開始說話,“反正我也沒事了,以後也不用再喝藥了。”
司晟動作一頓,心道那可不一定。
雪靈芝雖然是靈藥,但是藥效終有儘處,如果要維持她的一魂不散,隻怕用一株草藥還是遠遠不夠。
他比雲瀟更明白這件事,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兩魂所失帶來的後果就是讓她的身體像一潭死水一樣,無法依靠自己,隻能借助外力。
正因如此,喝藥也是個讓司晟和雲瀟都頭疼的問題,一個不願意喝,一個要想儘辦法讓她喝,為此兩個人已經鬨過不止一次矛盾了。
差點走到相看兩相厭的地步,還是司晟主動去找她,但是雲瀟這人也不記仇,上一刻還在說著“我討厭你”“不要來找我”雲雲,下一刻就能跟你嘻嘻哈哈開玩笑。
是以每次吵架,都以笑話為收尾,弄得誰都知道玉見峰上有個病懨懨的小師妹,又有個天天抓著她喝藥的大師兄。
段青嵐買完菜,萬事皆安的躺在樹上睡覺,這會兒被香得口水直流,跳下來就直奔桌前。
今天的菜燒了三樣,有紅燒鯽魚,辣炒菌菇,拍黃瓜,以及雲瀟去琅嬛峰打來的一碟白豆腐和花生米。
“好香啊,”段青嵐感歎道,“師兄,你有這廚藝,將來不拿劍了,是不是能去市坊之間開個什麼飯館子,配著一點兒小酒,保準賺錢。”
“算了吧,”司晟撿了一粒花生米,“我又不會釀酒,更不會買菜,到時候沒人給我打下手,萬一館子倒閉了,你們再見到我說不定就是我流落街頭的時候。”
雲瀟被他說的話逗笑了,忽然眼睛一亮,舉手道:“我會釀酒,我給你打下手吧。”
“誰說我真的要去開館子了。”司晟也笑。
“但我真的會釀酒。”雲瀟站了起來,風一般跑了出去,“我去給你們拿酒。”
酒是用山上的果子釀的,開壇就是一陣清香撲鼻,裡麵酒液清澈,不似那些烈性酒,衝人不說,後勁也大。
雲瀟等了足足幾個月才把這酒釀好,後來被關了禁閉之後,早就把釀酒這件事拋到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