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手中的桃木劍都已經斷了,青涯此刻還緊緊握著劍柄,麵色惶恐,抬頭不安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少女。
雲瀟的一縷發絲被方才的劍氣割斷,此刻飄飄地落在地上,牽動著所有人的心,所幸方才的劍被人橫檔格開,否則此刻她早就該是劍下的亡魂了。
司晟收了劍,第一時間就去看雲瀟。
“小師妹,你沒事吧?”
雲瀟搖了搖頭,分明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好半天才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對麵冷若冰霜的少女。
梅行衣。
幽若長老的愛徒,微玉峰上的高嶺之花,也是所有人的大師姐。
平日裡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很少見到人影,不少弟子都道,他們這一輩的弟子,下一次能通過劍閣試煉的,說不定就是這位不近人情的大師姐了。
傳聞她鐵麵無私,有段日子代執法長老執掌刑罰司,那可真是讓犯了錯的弟子畢生難忘的一段經曆,簡直是讓人生不如死,出來時個個洗心革麵,發誓說要重新做人。
這位大師姐也從此聲名遠揚,多少曾經起了點愛慕心思的男弟子在聽說了她的事跡以後,都心如死灰了。
美人顏如玉,奈何她無情。
畢竟誰也不想去捂一塊永遠都熱不了的硬石頭。
那段時間裡,歧玉山上犯錯的人都少了很多,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落到她手裡。
青涯手裡的斷劍落在地上,“咚”的一聲,他嚇得腿軟,跌在地上,神情恍惚,他沒想到雲瀟會避不開那一擊,隻是好勝心在那一刻達到了極致,隻想贏過她,卻忘了她身體並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梅行衣那一劍擋得及時,他隻怕...
隻怕要鑄成大錯了。
司晟也見到了梅行衣,他拍了拍雲瀟,示意她彆害怕,又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謝師姐手下留情。”
梅行衣收了劍,神情冷淡,分明是個眉目如畫的美人,偏偏麵上毫無表情,叫人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底下不少人早就趁此機會溜之大吉,生怕被梅行衣抓到了,還有些人不肯走想看個結果,但又覺得剛才幾個人劍氣相衝,寒涼入體,哆哆嗦嗦的站了一會兒,也走了。
轉眼間這後山就冷清下來,隻剩下他們幾個人在場。
青涯盯著她,怕得發抖。
“歧玉山,嚴令禁止弟子私下好勇鬥狠,你們是當耳旁風嗎?”
這句話語調平平,不辨情緒,但對於梅行衣這樣的人來說,沒有情緒就是最大的情緒了。
青涯狠狠地抖了一下,哆嗦道:“師...師姐,我們這是正規的比武試煉,我...我隻不過想試一試小師妹的劍法。”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不遠處的雲瀟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利劍一般,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比試?”梅行衣轉向他,依然不起波瀾,“以靈力灌注劍身,意圖傷害同門,保全自己,輕塵長老就是這樣教你的麼?”
青涯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連連道:“師姐,我錯了,求你彆告訴師尊,師姐...”
周圍很安靜,風動樹梢,簌簌而響,青涯見她沒有決斷,又連連向雲瀟道歉,一時之間,誰也沒有應聲。
雲瀟根本沒有聽到青涯說什麼,她隻是靜靜地看著梅行衣,打量著她手上拿的那柄劍,想到方才她靈力激蕩時的情景,渾身的血都像是沸騰了起來。
靈力強,劍法好,人也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