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你以為有遠微長老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嗎?”青涯摸了摸自己臉上紅腫的地方,咬牙切齒道。
“來呀,有本事你就動手。”雲瀟毫不示弱,“你以為我怕你嗎?”
青涯的手握上腰間的劍柄,一時氣憤上頭,渾然忘了歧玉山嚴禁弟子私下鬥毆的規定。
段青嵐雖然不是很喜歡她,但兩人既屬同門,如今當然不能坐視不理,還是上前一步,擋在青涯麵前。
兩個人一時僵持不下。
青涯握著劍柄的手緩緩鬆開,臉上神色變了幾變,最後找了個由頭,向雲瀟道:“小師妹,你若有膽子,我們就單打獨鬥的比一場。”
段青嵐頓覺不妙,剛要回絕,就聽見身後的人一口應聲:“比就比。”
青涯很不客氣的推開擋在他麵前的段青嵐,走到雲瀟麵前,笑得不懷好意:“彆說師兄欺負你,回去好好練劍,三日後,我們後山見。”
雲瀟氣得當場就要跟他打一架,還是段青嵐眼疾手快,飛快地攔下了她,威脅道:“小師妹,你當心師兄回來罵你。”
“讓他罵好了,反正你們也沒少欺負我。”雲瀟扁了扁嘴,把段青嵐推得一個趔趄,跑遠了。
司晟剛從溪家口回來就聽到雲瀟和青涯三日比武的消息,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匆匆往外走,和正準備進來的段青嵐碰了個麵對麵。
“什麼情況?”
段青嵐聳聳肩膀,關上門給司晟倒了杯水:“師兄你先聽我說完。”
等段青嵐說完當時的情形後,司晟又無可奈何的在他身邊坐下了。
“所以青涯真的借了比試的由頭想打壓一下小師妹的銳氣?”
段青嵐哼了一聲,頗為不屑:“他哪裡是想打壓小師妹,分明就是看不過我們拜入師尊的門下。”
歧玉山招收弟子極為嚴格,擇師更是慎重,以前有不明白原委的人想拜入遠微長老門下,都被拒了回來。
段青嵐也是之後才知道,青涯也曾經是其中之一。
“小師妹這次要是打不過他,可真就坐實了我們師尊教徒無能的名頭了。”段青嵐隨意往後一躺,滿麵愁容。
“有師尊在,不會輸的。”
司晟喝完水,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段青嵐一骨碌爬起來,扒著門框大喊:“那你可一定要讓小師妹贏,我們輸什麼都不能輸麵子。”
夜色朦朧,月到柳梢,雲霧半遮半掩,照得地上人的影子也是影影綽綽的。
司晟站在扶桑殿前,推門的手止在半空中,裡麵的談話聲透過門縫傳進他耳朵裡,清楚又明白。
“...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結下禁魂咒如此惡毒的術法。”說話的人中氣十足,話到最後調子卻微微發顫,顯然是對這種法術頗為忌憚。
在夜色中聽來彆樣心驚。
“是啊,誰也沒想到,”林遠微苦笑道,“更何況還是用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想來,她死的時候,一定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不然不至於反噬至此。”
禁魂咒,顧名思義,就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咒法,這種術法最惡毒的地方就在於赴死之人決心有多大,身體裡另外一半被強行禁錮的魂魄就會有多痛苦,這種人既不能轉世輪回,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更有甚者還會神智全無,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
當年創造這種術法的人隻是為了強行留住心愛之人的一縷魂魄,卻不想讓愛人一生受儘折磨,變成一具殺人的傀儡,最後生生死於離魂之苦。
葉輕塵拍案怒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狠毒。”
“修煉這種法術的人當年早就被先師誅殺於魂夢澤,不想竟然在這個時候重現,”林遠微憂心忡忡道,“隻怕此人心機深沉,目的遠遠不止雲瀟一個人。”
“這孩子...可惜了...”葉輕塵微不可查的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