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公子變得濕漉漉的,抬眼望來,還真有幾分可憐。
“路姑娘!”孟子澄看到沈嬋,激動地要流出淚來,直起身就要往她那裡跑,卻被更快響起的聲音攔住了腳步。
“孟小公子。”曹無思狐疑地打量他,“你怎麼會在我屋裡?”
孟子澄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心虛,隨即又瞪向對麵的人,“曹無思,你裝什麼好人!不就是你把我擄過來的嗎?”
沈嬋凝目,沒錯過他略顯古怪的神情。
“你胡說什麼!”曹無思立刻拉住沈嬋,“路姑娘,冤枉啊!旁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我絕不可能擄他過來!”
沈嬋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問道:“你說曹小姐將你擄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我……”孟子澄飄忽不定,“約莫是我剛睡下的時候吧……”
“那你方才怎會往劍上撞?”
“我也不知!”孟子澄指著曹無思,“定是她給我下了什麼迷藥!”
“我從未來過這屋裡,哪有功夫下什麼迷藥!”曹無思也捏了捏拳頭,“而且,什麼迷藥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你自己往劍上撞?怕不是壞事做多了自己魘住了!”
“你、你怎麼這麼汙蔑人!”孟子澄血氣上湧,臉通紅一片。
曹無思占了上風,揚起嘴角,“路姑娘,我和他無冤無仇,做這種事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沈嬋按捺下心思,沒有接話。
孟子澄卻像是找到破綻一般,得意一笑,“曹無思,你一早便覬覦我,此先說服了我兄長還不夠,現在用這種下作手段不就是為了滿足你一己私欲嗎?”
“你兄長賣了你,你不恨你兄長,反倒來汙蔑我?”曹無思被氣笑了,“當初你不同意,我難道強迫你了嗎?”
“……”
這兩人碰麵就像是點了火的炮仗,吵個不停。
不過,駙馬和孟子澄、曹無思之間的關係,果然沒有孟子澄口中那樣清白。
她之前扯了一縷銀白靈力放在曹無思身上,現在看來,至少她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沈嬋悄悄記在心裡,往角落裡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走進。
“晏深。”她喚他,離得更近些,鮮亮的衣裙彩色一下子就讓灰撲撲的角落明亮起來,“……他方才,是被魔氣控製了嗎?”
男人冰冷的手指微動,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搖了搖頭,“並未。”
“什麼?”沈嬋不禁捏緊了袖子,“那孟子澄怎麼會……”
這間屋子裡沒有任何旁的氣息,幕後之人真的能將事情做得如此天衣無縫嗎?
身陷囹圄之人,難窺得外界之貌,好似有一雙眼睛暗中窺視著一舉一動,將一切掌握於大網之中。
窗外一陣驚雷,大雨瓢潑而下,屋內溫暖如春,可沈嬋卻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再查也查不出什麼了,幸運的是,沒有一個人受傷,孟子澄簡直像個被刻意推上台前的羔羊。
“那今日就不多叨擾,我和阿兄先回去了。”沈嬋向曹無思道彆。
“等一下,路姑娘。”孟子澄叫住她,“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沈嬋:?
不情之請不如就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