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晏深。
“路仁賈……”孟子澄頓了一下,“真是好名字!”
“那路公子是……”他試探問道。
“他是我兄長。”沈嬋肯定。
“我就說二位眉眼間頗為相似。”孟子澄浮想聯翩,小聲嘟囔:“既然如此,若是成親了,那便搬出公主府,兄長還是不要同我們一起住了,我可以給兄長找個離得近的院子……”
聽得清清楚楚的沈嬋:……
想的有點太遠了這小子。
聽到他說話的還有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晏深,他扯去了幕籬,這次易容過後的麵容較之上次更沉鬱,冷著臉不說話的模樣唬人得很。
“哢嚓。”
蒼白指節用力,細微的靈力氣泡被捏碎,他抱著手臂,那種古怪的煩躁感自看到一旁聒噪的男子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幻境中魔蛛尖細的聲音再次浮現。
它說,那不是沈嬋的心聲,而是他的。
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有這樣古怪的感覺?
在歸一莊時,兩人還是夫妻,可見到了孟子澄,沈嬋就改口稱他為兄長。
晏深對凡人的關係一知半解,卻莫名對“兄長”二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抵觸。
心口的躁意燃燒著。
他討厭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既然如此,他目光睨著同沈嬋說個沒完的孟子澄。
讓他消失就好了。
隻要他消失了,沈嬋就不會再稱他“兄長”,那股揮之不去的躁意也會消失吧。
“晏……阿兄。”
陌生的稱呼還帶著生疏,在他耳邊響起。
“你怎麼了?”
沈嬋在他身旁,差點被大魔頭身上快要轉為實質的黑氣包裹到窒息。
不會是因為說他倆是兄妹所以生氣了吧?
她撇了撇嘴,本來她也想沿用夫妻身份,可顧慮到歸一莊的事情被關魁扣了黑鍋,萬一虞照青又一張通緝令貼上牆,那夫妻身份隻會讓嫌疑變大。
“路公子是路姑娘的兄長,便也是我的兄長,不知路兄此來皇城所為為何?”孟子澄見沈嬋注意力被吸引,湊過去順著她的話說道。
沈嬋:……
有點冒昧了。
眼角餘光瞥見晏深擰眉,額角青筋微跳,沈嬋生怕他一個控製不住血濺當場,趕緊拉住他的手,替他回答道:“我、我們是來……”
她另一隻手摸出了懷中的令牌,“我們想要求見女皇陛下……”
“這是公主的令牌!”孟子澄看到金燦燦的令牌,睜大了眼睛,“路姑娘,這可是公主貼身之物,見此令如見公主,你怎得會有這個?”
“我……”
“陛下如今正為了公主失蹤大發雷霆,若是有一星半點的線索,都可以稟報陛下。”孟子澄說得很急,“你有這塊令牌,莫說進城,連進皇宮覲見陛下都易如反掌!”
沈嬋:!
她有些震驚地看著令牌,原來不靠這小公子,一樣能進城啊。
孟子澄似乎也猜出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