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想理,卻有人上趕著找麻煩。
“小娘子,彆走啊。”周玲仙胖胖的身體往前一擋,像座小山似的攔住了沈嬋的去路,“你都聽到了吧。”
“聽的不多。”沈嬋斟酌了一下,“不知道你指的是拿錢越貨還是殺人滅口?”
“你敢耍我!”周玲仙眉毛豎起,朝後揮手,吳道衝上來想製住沈嬋,卻被她矮身躲過。
“玲仙!”
吳道大喊一聲,摔了個底朝天,頭發炸開,配上長臉,活像隻長毛茄子。
周玲仙扶起吳道,小小的眼睛瞪視沈嬋,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鼻尖抽了抽,好似在嗅聞著什麼,眼神一閃,態度大轉彎。
“我夫君魯莽,小娘子彆見怪。”她掐細了嗓子,“我瞧著小娘子細皮嫩肉,想必和你那夫君不一樣,定是不會做殺人這般勾當,若真被歸一莊所抓,我實在於心不忍。”
“不如跟了我,我給小娘子指一條出路。”
她靠近沈嬋,套近乎似的想將手搭在沈嬋肩膀上,被沈嬋重重拍下去。
“離我遠點。”沈嬋皺眉。
這兩人多少有點本事在身上,晏深不在,她不欲多糾纏,轉身欲走。
“好一個烈性的小娘子!”周玲仙被落了麵子,臉色驟然變得陰沉,她雙手結印,一個長條狀的黑影在空氣中緩緩顯出,“就是不知道,等進到法尺裡,還有沒有這樣烈的脾性!”
森冷陰風在小院中央卷起一個漩渦,沈嬋轉頭,就見眼前豎起一柄巨大的法尺,上麵密密麻麻篆刻著首尾相連的圖樣,法尺中傳來陣陣淒厲尖嘯,熟悉的灰黑陰影遮天蔽日。
魔氣!
沈嬋屏住呼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們……你們挖了魔獸的內丹做法器?”
“小娘子好眼力。”周玲仙詫異地瞧她一眼,“你恐怕不知道,你的靈根……”
吳道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好香……真是、太香了!”
“我還沒試過往裡麵熔煉靈根呢,待我拿到那樣東西,就可以試試靈根和魔丹熔合,會煉出何等強大的法器了!”
又有變態!
他們臉上那種癡迷的表情和初見人麵鳥獸的神情一模一樣,沈嬋隻覺惡寒。
沒辦法善了了……
她握住左耳邊的耳墜。
“晏……”
話還沒說完,眼前忽得被雪色覆蓋。
“哼,原來是情郎來了。”周玲仙譏笑,“小娘子,你以為他救得了你?法尺祭出,你們倆吃不了兜著走!”
都說了反派死於話多。
耳畔傳來如珠玉破碎的嗓音。
“要怎麼做?”
沈嬋環住晏深的脖頸,踮起腳附耳道:“我想要那柄法尺。”
周玲仙和吳道不能死在這裡。
“如你所願。”
“小小散修還敢妄言!做夢!”周玲仙抬手,法尺中嘯叫聲更甚,“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法尺體積更加龐大,四周的灰黑色陰影逐漸顯現出魔獸的虛影,它們掙紮嘶吼著,一時間,魔氣滔天。
隻是,暴起的魔氣隻維持了一個呼吸,下一瞬,陰影被儘數吸進了法尺中,法尺膨大的體形僵滯住,“嘭”得一聲縮了回去,落在沈嬋手心。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周玲仙目眥欲裂,大聲尖叫,“法尺,回!法尺,回!”
可她不管怎麼呼喚,那柄法尺就像死了一般,靜靜躺在沈嬋手心,一動也不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