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誤會還解不開了!
“你若現在追出去,大可以同他一起離開。”他冷著臉,似有嘲諷。
她還不信了!
沈嬋跪坐起來,往前探出半個身子,一把捂住晏深的嘴,把他推到了床角處,像個女惡霸似的惡狠狠道:“你閉嘴!”
“都說了我和他沒關係!”她越說越氣,“虞照青走了才好,最好離我遠遠的,我一輩子也不想看見他!”
可不是麼,離開了男主,總算能擺脫那個該死的炮灰命了,她恨不得能去街上買兩個炮仗慶祝。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她湊近晏深,他被她捂住嘴也沒什麼反應,黑發垂下,落到了沈嬋手背上,莫名有點癢,她這才意識到這姿勢實在引人誤會,訕訕收回了手。
“我問你……”她說:“歸一莊那莊主,和你沒關係,對麼?”
“重要麼?”男人斂著眉,沈嬋很少這樣觀察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過他變成大貓的樣子,她總覺得,如今的晏深,就像是隻懨懨的大貓。
不對勁!她克製住心裡想上手揉一把的衝動,正經道:“我知道不是你!對不對?”
她吐息間帶著少女融融的暖香,晏深隻覺得喉間發熱,唇畔好似還殘留著她手心的溫度,他抿緊嘴唇,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空氣忽然波動起來,一陣黑霧閃現,床榻上隻剩下一個人。
“人呢?”沈嬋難以置信,窗外忽得傳來“咚咚”輕響,她往外看去,紙窗被鳥喙咬住拉開,金烏鳥正立在窗欞邊,一雙烏瞳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金烏……?”她當然認得這鳥兒,那天夜裡從晏深屋裡飛出去的便是它,“你來做什麼?”
金烏扇了扇翅膀,落到沈嬋左肩,用鳥喙輕輕碰了碰她的耳垂。
“……”沈嬋恍然,指尖觸上左耳,“我的耳墜!”
她想起來了,那顆被虞照青一劍擊碎的耳墜。
金烏通人性地點了點頭,吱哇叫了兩聲。
“你是說……那是晏深的伴生靈玉?”沈嬋居然聽懂了金烏的叫聲,“……你去歸一莊,便是為他取這塊伴生靈玉的麼?”
金烏又點了點頭,沈嬋還想再問,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她轉頭去開門,金烏已經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林小姐?”
林淮嵐看著她,拍了拍胸口,“沈姑娘,幸好你沒事,昨夜晏公子抱著你回來的時候,我見你渾身是血,真是嚇壞了……”
她頓了下,眉眼間流露出憤懣,“那群仙門弟子實在可惡,竟然如此對待你!”
沈嬋讚同道:“對啊!怎麼能這樣呢?要打要殺也去找晏深嘛,找我做什麼?”
林淮嵐:“啊?”
是她記錯了嗎?沈姑娘同晏公子不是一對有情人嗎?
“……”她決定略過這個問題,“沈姑娘,你今後可有落腳的地方?”
這倒是問住沈嬋了,她還真沒想好。
“若是沈姑娘不嫌棄,不若留在我天河莊?”林淮嵐誠懇邀請,“陶俑人裡的妖獸們如今已經不需要以魔息為生,我打算離開這裡,找個隱秘些的地方,它們也能自由些。”
“我……”
“沈姑娘切勿為難。”林淮嵐看出她猶豫,“那些妖獸們都很喜歡你,不管你什麼時候來都好。”
沈嬋朝她笑了笑。
“我還得謝謝你幫我隱瞞下母親的事情。”林淮嵐說,“說來……有件事情不知當不當講。”
“什麼?”沈嬋被勾起了興趣。
“關於母親……其實有一處我總是想不明白。”她似是回想,“我總覺得母親忽然入魔這件事有蹊蹺,後來我整理遺物的時候,看到母親很多年前記下的手劄,那裡麵有一頁被撕毀了。”
“你可還記得,撕毀的是什麼內容?”沈嬋問,她想到了白幕中看到林凡的記憶時,那一段被隱藏起來的缺失,會和這件事情有乾係嗎?
“……容我想想。”她陷入了沉思,“我小時候不懂事時翻到過,依稀記得是個神像模樣的畫,那神像沒了眼睛,底下還寫著兩個字。”
“什麼字?”
“好像是……蝶魄。”林淮嵐緩緩說出口。
*
對話止於“蝶魄”二字,年代久遠,饒是林淮嵐也再也想不起彆的什麼了。
鬆苑因為昨晚激烈的戰鬥而被損毀,一片狼藉看不出原貌,沈嬋憑著記憶,來到了那時被劍光擊中的地方,她蹲下身,仔細看著每一寸地麵。
砂石塵土鋪就,掩蓋了玉碎溫潤的光輝。
沈嬋想了很久,既然知道晏深就是烏玄——那個原著中最後一擊穿透她心臟,讓她光榮下線的大反派,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