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嬋也顧不得什麼情郎不情郎的,轉身欲逃,新仇舊恨疊加,這怪物必定衝著自己來。
還沒等她跑兩步,突然被一道銀白靈力卷起,一條冰冷手臂攏住她腰肢,她撞進晏深懷裡,鼻端頓時盈滿了冰雪般冷冽的氣息。
腳底懸空,失重之下,沈嬋下意識摟緊了眼前人,她看向腳下,雙生八角樓全部被巨力摧毀,富麗堂皇的園林已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她抬眸,夜色勾勒出晏深五官的輪廓,蒼白的膚色更襯得耳邊那寶石耳墜紅得滴血,他一隻手箍住她,整個人透著股高貴冷豔的氣質,除了……
沈嬋低頭,看到他深色的綢緞錦衣上兩個灰撲撲的手印。
是她的。
她難得升起些不好意思來。
“疼麼?”晏深似是沒注意,目光停在她胳膊處。
沈嬋呆呆看他,順著他視線望去,才發現左臂輕薄的衣袖儘數被撕裂開來,一道擦傷從掌根蔓延到肘部。
遲來的疼痛在意識到傷口的瞬間達到峰值。
“好疼!”沈嬋奉行一個“自己心疼自己”原則,一分的痛能被她說成十分,“好疼好疼,我疼得要死啦!”
晏深:……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讓他有一瞬晃神。
他垂眸,沒從那雙明亮得像小獸般的杏眸中看出多少疼來。
倒是在甬道裡時,契約連通,無處不在驚懼、無處不感痛楚。
人皆是如此奇怪嗎?
晏深不知道,死在他手下的亡魂千萬,可他確實沒有真的了解過人類。
是所有人都這般?還是唯獨她一人如此?
“嗯。”他冷淡應了聲。
?
沈嬋不敢置信望他。
指責的話還沒說出口,一縷銀白靈力纏繞上她傷處,清涼的感覺滲透皮膚,鎮定下灼熱的傷口。
“莫要再傷。”晏深說。
沈嬋一肚子控訴被堵進了嗓子眼,她鼓了鼓腮幫,悄悄將臉上的灰也蹭上晏深的衣服。
反正都臟了,不蹭白不蹭。
就在此時,不遠處竟傳來一聲嗬斥。
“你這妖物,看招!”
虞照青提著寶劍,攔住了肉山怪物,怪物身體上無數雙眼睛目露凶色,赤紅一片,周身魔氣暴漲,顯然是即將自爆的態勢。
這個蠢貨!
原著裡有說過男主這麼蠢嗎?自爆的怪物不躲遠點,反而湊上前去?
沈嬋血壓升高,眉心直跳,腦中警報聲滴滴作響,不詳的預感再一次襲來。
“虞照青!快跑!怪物要自爆了!”她大聲呐喊,連平素的敬稱都顧不得。
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