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放心,我在京城有落腳之處。”陸鬱霧聽著宴氏的話低聲道。
若是她記得沒錯,眼前的宴氏乃是宴公晏殊的女兒,而晏幾道便是她的弟弟,隻可惜宴公已經在去年離世。
陸鬱霧就坐在她們的旁邊被他們拉著噓寒問暖,因著薛氏和杜氏的關係,他們幾乎也把她當做是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素心,今日這麼多人,不如就吃烤全羊如何,我到時候在吩咐人買幾條魚。”薛氏拉著手小聲詢問道,“晚上子固他們不是也要來?”
“對子固師兄帶著弟弟一同前來,總不能邀請子固師兄,置弟弟不顧。”陸鬱霧看著薛氏捂嘴輕笑,“師娘放心,方才來見你們的路上,我已經吩咐丫鬟去購置所需要的食材了,也吩咐他們準備好,剩下的東西就讓去準備就好。”
薛氏眉眼一笑,低聲道,“我就知道這些事情不需要我操心,還是素心丫頭貼心,不想伯和他們幾個人,總是不省心。”
陸鬱霧坐在亭子裡陪著她們寒暄片刻,之後又在他們的帶領下去找了歐陽修他們幾個人,卻不曾想到竟然會在歐陽宅見到蘇洵。
“素心丫頭?”蘇洵看著她臉上帶著幾分震驚,“素心丫頭你是永叔的徒兒?”
“她難道不能是我的徒兒。”歐陽修看著蘇洵反問,“你這句話問的有點莫名其妙。”
陸鬱霧看著歐陽修和蘇洵之間的氛圍,趕緊開口,“師傅,乾爹你們不要吵架。”
察覺到兩人投來的目光,陸鬱霧正欲開口就聽見歐陽修的聲音響起,“明允口中的乾女兒是你?”
陸鬱霧笑著點點頭,她指了指自己,“師傅口中的徒兒是我,乾爹口中乾女兒亦是我。”
陸鬱霧看了一眼她們二人,歎口氣後繼續道,“當年,我途徑眉山時,遇見乾娘於途中發病,就因此結緣,乾娘說我在眉山無人照顧,就收了我當乾女兒,這不就巧了嗎。”她說完唇邊帶著隱隱笑意。
她又將目光落在蘇洵身上,“乾爹有所不知,我與師傅亦是如此,當年師傅知滁時,又在蘇公引薦下拜入其門下,我雖不擅長詩詞歌賦,好在師傅也沒有嫌棄,不然可真是丟了師傅的臉麵。”
她的話甫一落音,幾個人就笑了起來,其中笑的最甚的當屬蘇舜欽。
“說實話,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當初能和素心相識還要多虧了慧悟禪師呢。慧悟禪師乃是滁州慧覺禪師的師弟,素心當年可是幫助寒山寺改善夥食,我也因此和素心相識,後來身體也是素心親自調理。”
“當年新政失敗後,子美一心想要去蘇州,到了蘇州後有整日酗酒,那個時候我真的擔心他會因此身故,我卻慶幸他在那個時候認識了素心,若非有素心,你與永叔、聖俞他們又豈能在京城相遇?”杜氏說著就紅了眼眶,“說起來,這可多虧了素心。”
陸鬱霧聽著他們的話,將目光落在周圍人的身上,也許曾經很多年前他們也曾如此,卻沒有想到如物是人非。
丫鬟很快就將需要的食材全都搬到院子裡,他們還頗為熟稔的搭上烤架和火爐,被處理乾淨的全羊也已經架在烤架上烤著。
“這說不定就是緣分呢?”蘇洵看著她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若不是你遇見娘子,說不定她也不會活下來,你可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乾爹,師傅一事,我尚未告訴給子瞻、子由他們二人,還勞煩乾爹幫我保密。”陸鬱霧看著蘇洵露出一個笑容。
“沒問題。”蘇洵說著就揉了揉她的腦袋。
在他們談話間,就聽見有丫鬟來說,曾鞏他們幾人也來到此處,歐陽修神色歡喜的去迎接曾鞏他們的到來。
歐陽修就曾經說過,“知我者,子固也。”
曾鞏更是一直罷歐陽修當做老師對待。
正好從酒樓送來的三十壇的桃花釀也在此時被送達。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