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所著還是昨日那套白色的衣衫,隻是衣服已經被割破數道口子,白色的衣服也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孟挽桑身上還披著他的外衫,神色平淡的坐在一處。
屋中其實已經亂成了一團。
太醫已經全部被孟挽桑遣散回太醫院休息。
孟越澤進來時,屋子裡就隻有空蕩蕩的幾個人,隻有王福守在孟高明的身側。
孟越澤的下顎緊繃著,王福已經哭紅了眼,看到孟越澤,更是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樣。
“太子殿下,陛下……陛下駕崩了!”
王福沙啞著,哽咽的朝孟越澤將此事道出。
孟越澤的視線一直落在孟高明的身上,原本大步上前的動作停下,驟然頓在原地,手中的握著的劍緊了又鬆。
“叮當!”
最終那把帶血的劍掉落在地。
孟越澤眼底已經滿是紅血絲,一夜的殺伐,本就已經很是疲憊,眼下在也堅持不住,徹底昏迷了過去。
原本寂靜的養心殿又忙成一片,最後也隻剩下孟挽桑可以來主持大局。
而原本剛被孟挽桑遣散的太醫又被叫了回來提孟越澤看傷。好在孟越澤並沒有大礙,隻是太累又受了刺激,支撐不住這才倒下。
孟挽桑叫人將他帶回了太子府,孟高明還得需要下葬,眼下這一切都需要她來安排。
昨日春花已經跟著自己熬了一夜,便潛了她回去休息,謝玉衡卻留了下來。
等她將事情安排好,才同她一起回了鳳陽閣。
孟挽桑忙活的實在太累,沒能顧得上謝玉衡,幾乎一回鳳陽閣,孟挽桑倒頭就睡。
祝子昂原本被他爹拘在家裡,但眼下孟高明駕崩他父親也為此事忙的焦頭爛額,根本管不上他了。
祝子昂剛好趁著這機會偷偷遛出府,到皇宮中見了孟挽桑。
隻是結果卻叫他意外,又放心了一點。
祝子昂到鳳陽閣時,孟挽桑同謝玉衡正對坐著,兩人都很平靜,孟挽桑的更是看不出多少傷心。
他原本以為,孟挽桑會很難受,畢竟孟高明是她的父親,而且孟高明對孟挽桑這個女兒很好。
祝子昂來原本是想要安慰孟挽桑的,眼下他卻停下了步子,沒有在上前打擾。
他現在進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孟挽桑似乎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撫。
祝子昂沒有久留,也沒有進去直接離開了。
而屋中的孟挽桑同謝玉衡的氣氛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好,兩人對坐著皆沒有言語。
孟挽桑昨日回了鳳陽閣就休息了,本以為他會自己叫春花給他取來玉石,拿了就會離開,沒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屋子裡待了一晚上。
現在孟挽桑已經叫春花給他去取玉石了。
屋子裡兩人始終沒有開口,孟挽桑閉目假寐,謝玉衡就坐在旁邊飲茶,直到春花進來,將那塊青綠色的玉石放下。
春花也沒有久留,孟挽桑錯過了早膳,現在自起來還沒有用膳,她著急去禦膳房拿吃的。
桌上放著孟挽桑答應給謝玉衡的玉石,隻是他仍舊坐著,沒有要拿了走人的意思。
孟挽桑將桌上的玉石推過去,幾乎是落在謝玉衡的手畔,隻要他勾勾手指頭就能拿到的地步。
“玉石就在桌上,你拿了就回去休息吧。”
隻是謝玉衡並沒有伸手將它握入掌心,反而將手指卷縮著,退離開去。
“殿下要趕我走?”頓了頓,“殿下在責怪我下手太重,害死了陛下?”
“謝玉衡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若是沒有你捅的那一刀,他仍舊會死。隻是他能在多活些時日,死的更晚些而已。”
孟挽桑垂直眼眸,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桌上已經空著的花瓶裡,又插上了花枝,那應該是昨日謝玉衡夜晚出去采摘回來的。
孟挽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