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升月落誰可阻擋,第二日晨曦撲灑在院中時,桑靈瞧見了滿麵愁容的楚宣,
“如何?可有楚凝姑娘的下落了?”
楚宣搖搖頭,目中一片困頓,“昨日守到夜深,仍未見著唐姑娘,今日早膳後再問問。”
早膳安排在內院的偏廳,三人落座許久卻未見唐霜霜前來。玉兒與綺婷均不見人影,桑靈心中困惑,前往廂房尋找。
“宋公子這手怎麼受傷了?”
桑靈方離開,滿腹疑問的楚宣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出口的話卻不怎麼友善,
“不會是瞧見我受傷後,靈兒姑娘關懷備至,故意弄得吧。”
他一早瞧著宋言亦裹著紗布的手,便有此猜想,這會兒說出來更覺合理,
“按著宋公子的脾性,做出此舉並不奇怪,我能理解。”
“楚宣,你若餓了便多吃點,少說話。”
宋言亦少有的體貼入微,在食盒中搜尋許久後,給楚宣夾了一個碗大的包子,外加惡狠狠的怒瞪。
桑靈一入偏廳便瞧見這番和樂融融的景象,不免驚訝,“看來日子久了,你們關係和睦不少。”
宋言亦聞言又狠狠補了一眼,楚宣自動無視,埋頭啃起包子。可咬開一看,竟是他最討厭的蘿卜餡…
此時,唐霜霜也落座。左右兩側皆是人,楚宣沒了瞪回去的機會,隻得將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唐姑娘,在下有一事要問。”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可楚宣心急妹妹下落,早膳尚未用完,便按耐不住焦躁問了出來,
“一月前,唐姑娘可見過一臨盆的華京女子?”
唐霜霜並未立即作答,她緩緩放下竹筷,將楚宣自上而下細細打量一番,才淺笑著回應,
“楚公子如此問,定是已知曉答案了吧。”
“這…”楚宣還在躊躇,唐霜霜便接上了話,
“一月多前,我的確自孫老先生那接回一臨盆女子,名喚秋月。回府不過三日,秋月便誕下一男嬰,不過…”
談及此,唐霜霜娥眉微蹙,輕歎了口氣,“不過,這名男嬰落地時臉色發青,不多時便沒了氣。”
“怎會?”楚宣滿目詫異,麵上一片哀慟,“凝兒怎會如此命苦!”
“凝兒?”唐霜霜抬眸望去,目中皆是不解。楚宣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啞著嗓子解釋:
“唐姑娘接回的臨盆女子便是舍妹楚凝,秋月應是她為躲避禍事另取的名字。”
“唐姑娘,生下孩子後凝兒如何了?”楚宣嗓音些許顫抖,帶著濃重的擔憂連忙追問。
孩子生下來便斷了氣,那母親呢?他的凝兒可否有事?
“楚凝姑娘並無大事,生產後在府中養了一個月的身子。不過,孩兒夭折之事對她打擊太大,日日以淚洗麵,瘦了不少。”
思及楚凝,唐霜霜目露惋惜,不住搖頭,
“身子養好後,她便立刻動身去了陽溪穀,說是要尋什麼烏思舫主。”
烏思舫主不是在七年前消失地無影無蹤了嗎,楚凝尋他作甚…
桑靈心下不解,一頓飯吃得毫無滋味。唐霜霜今日似有要事,早膳前便在屋中忙得忘了時辰,此刻又匆匆應付兩口,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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