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貼近他背部時,軟軟糯糯的嗓音又傳來,桑靈裝作未聽到隻專注手中的活兒,隻不過在布紗再次從健碩的胸膛穿過時,她迅速扭頭與他目光相撞。
宋言亦的呼喚卡在喉間,麵上儘是做壞事被捉住的心虛,他耳廓燒紅,慌忙扭頭一絲一毫不敢讓她瞧。
方才火急火燎將衣衫褪去的人是他,這會兒害羞紅了臉的人亦是他,桑靈搖頭失笑,加快了手中動作。
歇息兩日,宋言亦背部的傷已無大礙,二人卯時便啟程趕往霧靄山。
行至客棧大門,桑靈瞧見了那日她特意囑托,給宋言亦敷藥的店夥計,這人她前日便來尋過,掌櫃說他不知被何物所嚇,告了假。
青天白日又在客棧之內,他能被何物嚇到?定是收了她銀錢又未做事,怕找麻煩故意躲著。
“喂…”桑靈方才張口,便見店夥計十分恐懼地望向她,隨即再次向掌櫃告了假,慌慌忙忙跑得不見人影…
“宋言亦,那人果然心虛!”她氣憤不已,同站在身後的宋言亦抱怨,忽略了他周遭散發出的凜然寒霜。
而身後之人,今日不知為何十分大度,用略帶愉悅的嗓音寬慰:
“靈兒,隻是幾兩碎銀罷了,我們不同此人計較。”
說著,不顧桑靈的狐疑,拽著她衣袖出了客棧。
山腳之下不似前幾日熱鬨,臨街的鋪子關了好幾個。桑靈正不明所以,便見幾十官兵身穿盔甲,手持鐵槍自西南街道走來,她慌忙背過身,怕被認出。
待官兵走遠,二人便瞧見石牆之上貼滿了告示。
“一戶一丁,即日入軍。”
華京之北,被桑氏皇族舊部占據,直至七年後蒼執竟才在宋言亦的協助下,屠儘前朝皇族,收地穩朝。而今,他欲要開疆擴土,隻能向南進軍,永安鎮地處西南,又與南疆相鄰,在此處招兵駐紮,他欲要攻打南疆之心,昭然若揭。
但霧靄山神秘詭譎,極難攻破,此戰持續四年,勞民傷財,無數兵士未見南疆一兵一卒便死於山中瘴氣。
而今一切均如書中所述,一一展開。
“靈兒姑娘,你怎會在此?”熟悉又清朗的男子之聲傳來,桑靈回首便見一襲靛青衣袍的楚宣。
他身背行囊,腰間彆一折扇,麵容瀟灑,滿眼笑意地瞧向她。
“我們二人欲前往南疆。”
聽聞桑靈之言,楚宣眸中笑意更深,“我亦前往南疆,此地凶險神秘,不如我們三人同行,權當多個照應。”
“誰需你的照應,要走快些走!”宋言亦言辭頗不耐煩,自瞧見楚宣的第一眼便眉目緊蹙。
“自然不是照應你!”楚宣亦橫眉冷目,一句不讓。
“靈兒有我即可,你武功都不會能作甚?”
“宋公子自是劍術卓絕,可一點小傷便哭天喊地,怕是讓靈兒姑娘煩心擾神良多。”
“楚宣!”
被提及心虛之處,宋言亦明顯怒不可遏,惡狠狠瞧向對峙之人,眸中冷意盎然。楚宣卻不瞧他,灼灼目光隻投於桑靈之上,
“靈兒姑娘,南疆崇尚巫蠱之術,一不留神便會中蠱迷神,我對此研究頗深,一同前往可相互協助。”
本是二人的對峙,再次波及到桑靈,他們一見麵便起爭執的確不該一道前去,但楚宣所說確是實言。
為攻破南疆,蒼執竟用了四年。書中,宋言亦進入後,若不是女主唐霜霜相救,亦會命喪此地。多一人相助,見到女主的機會便多一分,她不可顧此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