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宋言亦討了乖,一聲不吭。但桑靈顯然氣沒消,愈走愈快,妄圖把他甩掉。
“靈兒,彆氣了。”
“靈兒,你理理我。”
宋言亦可憐巴巴的祈求,沒有換來桑靈一絲關切,繞過一個林中木屋竟將他遠遠甩在身後。他心下委屈,將憋了兩日的苦悶道出:
“靈兒,不許你將我送得花束給彆人!"
嗓音執拗,頗為不甘。
桑靈聞聲頓住,回身仔細端詳起宋言亦,滿目不解,
“紫蘇又不是彆人。”
她好心收留他們,是他們的恩人。
“哼。”宋言亦眼尾似有泛紅,目中水霧乍現,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就背過身不理人。
桑靈頭腦發懵,覺得眼前人總是莫名其妙生悶氣。但他今日看起來著實委屈,她心裡過意不去,輕手輕腳靠近。
嫩白的柔荑拽住他玄青袖袍,小心翼翼解釋:
“紫蘇是女孩子,你本就該多忍讓。而今一束花便可冰釋前嫌,不是極好之事?”
宋言亦卻不服氣,仰著頭言辭鑿鑿,
“我這幾日劈了許多柴,亦日日灑掃洗碗。”他已經用行動,道過歉了。
“但…”桑靈本欲辯駁,見他目中含怨,及時將喉中之言咽了回去。怕又惹到他,鬆口服軟,
“這次已經送出,下次再也不會了,好不好?”
聽聞此言,宋言亦將信將疑緩慢回身,雙眸緊緊鎖定她的小臉,目中執拗又認真,
“那就說好了,以後靈兒都不許將我送的物品,贈與他人。”
一字一句,猶如盟誓。桑靈被他略顯偏執的樣子唬住,懵懵懂懂點點頭。
見她許諾,宋言亦眸中光亮重映,眉眼微彎,心情愉悅地在前帶路,“靈兒,我方向感極好,定能比張藥師他們更早尋到藥草。”
桑靈沒應聲,默默跟在身後。隻是遇到岔路口時,他向東她就望西。畢竟她不敢遺忘,二人是為何落入這微安穀的。
忙忙碌碌尋了幾日,兩隊人馬均毫無收獲。直至第七日春雨初霽,張藥師在深山一石洞外尋到三株五芝百花草。
他那日極為開心,一小半是因為終於尋到治病藥草,更多半是比宋言亦和桑靈先尋到。
桑靈沒在意,安安心心睡了個好覺。但落後於他人的宋言亦,心情煩悶地在屋外練了一晚劍。
“宋言亦,你不累嗎?”折騰了一宿,他還精神奕奕。
“靈兒,你還睡得著。”見桑靈推門而出,宋言亦立馬收了劍,隻敢嘴上逞逞強。
張藥師今日便能熬製出解紅斑症的湯藥,她需趕去試試藥效,才不跟宋言亦這種小孩子心性的人計較。
“靈兒,你等等我。”見桑靈疾步離開,宋言亦匆匆梳洗一番追上。
“你不是說我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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