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緊緊纏入手腕,碰觸筋骨,疼得人冷汗直冒,汗珠大顆滴落。
此番折騰牽動了身上的傷,已是痛不欲生,麻繩還是未扯斷。男人死咬下唇,嘴裡滿是血腥味。
他手指攥成拳,拚命扯著那根繩子,妄想將它扯斷,已不知試了多久,繩子未斷,而他手腕的筋骨被磨爛,連微抬著都費力。
自手抬不起後,陸衡之日漸清瘦,他胃裡早已空空如也,泛著酸水,餓得饑腸轆轆,整日吞咽著口水。
他不想活了,若是能餓死也是極好的,也是上天憐憫於他。
天不如人願,在他瀕臨垂死之際,屋門被推開。
小廝解了他手臂上的粗麻繩,端了碗酸臭餿了的狗食,譏諷道著,“你已經七日未用膳了,姑娘心善記掛著你,賞你些食物。”
“陸郎君,我好奉勸你,可千萬彆不知好歹。”
“吃東西是隻用嘴的。”
榻上男人眉微皺著,眼睫輕顫,靜了良久。
他眼神如團黑霧,神情儘是難以置信,他費力道,“七日……”
“竟才過七日……”
男人猶如溺斃海裡的孤魂,心口壓了塊巨石,哪怕微張嘴,也喘不上氣。
他近似病態地笑著,笑容淒涼萬分。
小廝按著吩咐未多加理會,隻是將門合上。
陸衡之眼眸愈發暗淡,左手已使不上半分力氣,唯有右手能動彈,他硬撐著起身,背部生了小蟲,啃噬著腐肉。
那份狗食擺與床榻邊,他費力握著湯匙,將那飯猛塞進嘴裡,連吞咽都未有,直直進入胃裡。
他眼神無望,眼底絕望儘顯,失聲笑著。
送飯小廝站立門外良久,待屋內沒了動靜,他遵守著吩咐走進。
屋子仍是昏暗無光,那裝滿狗食的瓷碗已是空空如也,俊美男人眼圈微紅,沉默良久,聲音悶悶道,“告訴她,我知錯了。”
小廝笑著道,“陸郎君早這般聽話識趣,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小廝未再多言將那瓷碗端走,木門又被緊緊鎖上,院子又恢複了以往的靜謐。
陸衡之眼眸低垂,指尖握得泛白,渾身上下疼得徹骨,無力躺於榻上。
他心臟宛如刀割般,疼得滴血,臉上綻放著詭異的笑。
總要活下。
活著才能與阿虞同歸於儘。
……
小廝端著那空瓷碗,眼角眉梢皆是笑。阿虞姑娘為人大方,欺辱陸衡之者皆有重賞。
此番他辦事得力,想必能得不少賞銀。
他到主院時,院門緊閉,院前站著幾個巫族男子。
幾人沉聲道,“阿虞姑娘同大人有要事協商。”
“不是要緊事便不要打擾。”
庭院內女子笑聲不斷。
小廝神色恍然,也是知趣之人,笑著道,“不是什麼大事。”
巫族於半月前遷居於隔壁那處宅院,為首的巫師大人同阿虞姑娘關係極為親近。
自巫族搬來後,兩人終日在一起下棋喝茶賞花。
此番陸衡之已被關在那小屋一月有餘。
還是巫師大人指點著他,告知陸衡之隻在那屋子呆了七日,陸衡之才這般痛快吃了膳食。
巫師大人已到婚配年紀,生的容顏俊美,性子又是溫潤如玉。
同阿虞姑娘站在一起,倒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好一對璧人。
小廝喜笑顏開道,“看來,這是好事將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找出了之前卡文的原因,劇情太過單薄了,隻有幾個人,劇情很難發展,江作為女主cp戲份也太少了,這麼改一下,後期比較好寫~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數字菌 12瓶;
愛你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