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不想孩子一出生看不見爸爸……”
申戚驚了一下,瞪大眼睛道,“她懷孕了?”
侯計從兜裡摸出已經停止震動的手機,點開一張彩超單子照片,嘿嘿笑道,“五個月了……瞧瞧,是不是特彆像我?”
“現在能看得出來個屁……”申戚瞟了一眼照片,砸吧著嘴巴道,“這是好事啊,你為啥要瞞著我們?”
侯計揣回手機,活動幾下肩頸,懶懶地說道,“我要是跟你們說我要當爸爸了,你們還會讓我參與這些事情嗎?老楊對我有恩,當年如果不是他恰好路過,我媽就死了……雖然前兩年還是沒撐住,但多活了好幾年,我媽走的時候是帶著笑的,沒有一點遺憾,這份恩情可不小,所以老楊想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幫他完成!”
申戚輕歎道,“報恩歸報恩,但你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了,畢竟現在是準爸爸!這樣吧,等一會兒你趕緊回去看看,女人懷孕的時候最敏感,她打了這麼多個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侯計擺擺手,“她能有啥事,無外乎就是問我在那裡,在乾什麼,今天什麼時候回去,又或者是看到了什麼嬰兒用品,問我要不要也買一些之類的。先把這邊的事情忙完吧,今晚可是關鍵,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說完這句,侯計拉下頭盔麵罩,跨上摩托車,看了看氣槍裡麵的鐵釘數量,又取下摩托車後座底部的獵刀,緊緊地綁在自己的腿上,扭了扭摩托車把手,像一支利箭般衝出小型廂式貨車,疾速行駛幾百米之後,圍著一輛跟在小型廂式貨車後麵的路虎越野車繞了幾圈,最後擋在路虎越野車與小型廂式貨車之間,急停下來,一下又一下轟著油門。
路虎越野車也隻好停了下來。
越野車駕駛艙內,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盯著摩托車,沉聲道,“是侯計……有點麻煩啊,在警校的時候,這家夥是野戰第一名,而且一直是第一名。”
坐在副駕駛的灰色運動服青年聽聞之後,目光炯炯地看向侯計,舔了舔嘴唇,“他是我的,誰都不能插手!”
後排的幾名黑西裝麵麵相覷一番,都按捺住了躁動的心思。
就在這時,墨鏡中年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掃了一眼屏幕上麵的號碼,墨鏡男立刻接通了電話,低頭輕聲說道,“您突然來電話有什麼吩咐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必須把朱芸帶回來!”
墨鏡男恭敬地答了一個字,“是!”
電話那頭的女人停頓了一小會,又說了一句,“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就確保她開不了口……今天已經折了好幾撥廢物,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墨鏡男應諾一聲,等到對方掛斷電話後,將手機放回駕駛艙旁邊的杯座內,看了看擋在越野車前的侯計,淡淡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你不要想著慢慢玩,耽誤了正事,下場是什麼,不用我多說吧!”
灰色運動服青年嘿嘿笑了兩聲,從手套箱裡麵取出一跟甩棍,推門下車,扭動幾下脖子,抬起左手,對著侯計勾了勾手指,“你過來啊……隻要你敢過來,我就能打死你!”
侯計冷笑一聲,沒有半點想要廢話的意思,用力扭動一下摩托車的把手,飛速衝了過去,同時抬起握著氣槍的右手,瞄著灰色運動服青年,砰砰地連開幾槍。
灰色運動服青年左躲右閃,在摩托車即將臨近之時,硬挨了一槍,順勢撲倒在地,滾了幾圈,將甩棍斜斜一插,精準地插進了摩托車輪圈內。
摩托車當即被卡得傾倒在地,車上的侯計也被摔了出去,就連他手裡的氣槍都滾落到一旁。
灰色運動服青年獰笑幾聲,伸出兩根手指在腹部的傷口裡掏了掏,拔出那根鐵釘,隨手扔在地上,捏了捏拳頭,緩步走向侯計,“聽說你以前是警校第一名?巧了不是,我曾經也是集團格鬥比賽第一名,今兒個咱倆就好好練一練,看看誰的第一名更有含金量!”
侯計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餘光掃了一眼氣槍的位置,默默擺開架勢。
灰色運動服青年一點點加速跑了起來,先發製人,朝著侯計的麵門直直地衝出一拳!
侯計腦袋一偏,避開灰色運動服青年的拳頭,捏著對方的手臂,想要來一個過肩摔,卻發現對方按著自己的腰部,根本無法將其拉扯起來,立刻抬起右腳,猛然踹向對方腹部。
灰色運動服身子一扭,纏著侯計的右腿,不退反進,與侯計扭打在一處。
乒乒乓乓,一串沉悶的打擊聲響起。
兩人竟一時難分高低。
侯計瞧見墨鏡男開始扭轉方向盤,準備繞開他們離去,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故意賣了個破綻,硬接灰色運動服青年一拳,在地上滾了幾圈,右手一伸,剛好撿起先前掉落的氣槍,毫不猶疑地朝越野車開了七八槍。
四聲輪胎爆裂巨響炸開,越野車不得不又停了下來。
墨鏡男麵色鐵青地走了下來,摘掉墨鏡,眼神冰寒地盯著侯計,“猴子,你這是在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