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哈哈笑了兩聲,隨即轉身麵向那名滿臉凶橫的大胖子,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要認真打了,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話音一落,李山河的拳頭突然落在了大胖子的臉上,力氣大的驚人,簡直是之前的十倍有餘,竟直接把大胖子的鼻梁砸斷了。
大胖子疼得眼冒金星,哇哇亂叫,還沒緩過來,隻覺得左手手臂突然被人扯了過去,當即瞪大眼睛看向李山河,色厲內荏道,“給老子放開!”
“好的,請稍等一下……”李山河雙手緊握大胖子的左臂,一個過肩摔將其摔在地上,而後又抓著對方右手手臂,狠狠地摔砸向另一邊,如此往複幾次,最後扣著對方的雙腳在半空掄了兩個圓圈,重新甩進了麵包車。
警車內的朱芸看得目瞪口呆,震驚道,“太誇張了吧……他吃什麼長大的,居然這麼大的力氣!”
“彆太羨慕,李山河之所以能有這怪力,是因為他患了一種基因疾病,雖然不致命,也不影響正常生活,但老了之後會很痛苦……”司馬北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忽然伸手將朱芸又拉到了自己眼前,語氣溫柔地說道,“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心裡放不下小酒窩,其實……”
不等司馬北把話說完,朱芸突地將自己的雙唇印在了司馬北的嘴唇上,閉著眼睛,小酒窩淺淺地浮現。
司馬北身子一僵,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隻是呆呆地硬挺著腰板,生怕自己的任何一點小動作會打斷這美妙的時刻。
路邊的馬良和柳如影俱是瞪大眼睛看向警車,麵色古怪地張了張嘴巴,“噢!”
可能是他們的驚歎聲音太大,朱芸臉上的紅暈更濃,慌張地推開司馬北,低頭道,“我不需要你的答案,我隻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可能你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咱們這才認識了半天……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就是忍不住……”
司馬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喃喃道,“大概……這就是師父說的愛情吧!”
就在這時,一名原本在麵包車車頂被劉星打倒下去的黑西裝忽然起身,按了按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點頭應了一句,而後立刻調轉槍口,瞄著警車內的司馬北,用力地扣下扳機。
砰!
槍口陡然綻放一朵火花,子彈螺旋直射而出。
朱芸登時一驚,立刻用力推開司馬北,卻沒想過沒了司馬北擋在前麵,自己就是那個靶子。
刹那間,一片血紅在朱芸胸口盛開。
鮮血灑在司馬北臉上,一滴滴,一點點,畫出了張錯愕且憤怒的複雜麵容。
車頂上的劉星見狀雙眼一突,低聲罵了句,“我狠狠伺候你七舅姥姥啊……”
李山河麵色陡然大變,沒了跟大胖子慢慢玩耍的心情,三兩下將其揍得出氣多進氣少,隨後快步衝到那名黑西裝身前,空手奪走對方手裡的槍,飛起一腳,重重踹在那名黑西裝襠部,扭頭看了看劉星,“說沒有用,要做才行!”
馬良和柳如影也扔了煙頭,慌忙奔向警車,瞧清朱芸傷勢後,馬良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柳如影則是脫下外套,扯出藏在外套裡的急救包,匆匆處理朱芸胸部傷口一番後,滿頭大汗地對司馬北搖了搖頭。
司馬北速即跪了過去,將朱芸緊緊抱在懷裡,紅著眼道,“沒事的,沒事的……影爺已經幫你處理過傷口了,他在急救這方麵很有一手……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朱芸慘然笑了笑,“你騙我……他剛剛明明是在搖頭!”
“搖頭就是沒事的意思……搖頭yes,點頭no嘛!”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其實這樣也好,人家都說得不到的才刻骨銘心……我要讓你一輩子都記得我!比那位白月光在你心裡的刻痕還要深!”
“說什麼傻話!白月光就是你……朱芸是你,王多嬌是你……一直都是你!”司馬北痛哭流涕道,“你怎麼能跟你自己比較?”
朱芸愣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許多奇怪的記憶,頓時恍然,苦澀地笑了笑,偷偷地從兜裡摸出一支老舊的錄音筆放進司馬北衣服內袋裡,滿臉遺憾地伸手摸了摸司馬北的臉,“可惜了,你我這麼聰明的人,就該是天生一對,怎麼就那麼晚才遇見呢……司馬北,如果我有多一張機票,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朱芸的手也垂落了下去,並沒有等到司馬北的答案。
司馬北沒有撕心裂肺地悲號,緩緩放下朱芸,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平靜地走到那名捂著襠部蜷縮在地的黑西裝前,抬起右手伸向李山河,冷冷道,“把槍給我!”
李山河搖了搖頭,“哥,你彆衝動……”
“把槍給我!”司馬北又重複了一遍。
李山河還是搖了搖頭,並沒有把手槍遞給司馬北。
卻在這時,一輛商務車突地從二人身旁掠過。
車窗慢慢地搖下一半。
一支黑色手槍伸了出來。
砰砰砰!
三聲槍響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