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落紅愣了一下,翻了個白眼道,“這也太下賤了吧,主辦商和黃牛居然勾搭在一起……那些有錢人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花那麼多錢去買一張拍賣會的門票?”
司馬北嗬嗬一笑,不緊不慢道,“你太低估人的攀比心了……彆人有的,我自己也該有,彆人沒有的,我如果有了,必須得邀幾個朋友好好炫耀一番。你以為水果牌手機為什麼那般暢銷,為什麼價格越來越貴,買的人卻越來越多?靠的就是裝逼二字!普通人為了買手機裝逼都可以賣腰子,有錢人為了得到畢大師畫作花個一兩百萬買入場券那還不是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嗎!”
長弓落紅目瞪口呆地看著司馬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嘖嘖歎道,“我老爹讓你當偵探真是屈才了,你該去做生意才對,保證能混成個為富不仁的大奸商!對了,你說到那幅畫,我這才想起來上個月老頭兒好像跟我講過那幅畫的故事……”
“那故事我也知道,1937年德國空軍轟炸了西班牙北部巴斯克重鎮格爾尼卡,畢加索一怒之下就畫成了這幅巨作,從屋上掉落的婦女,抱著死嬰的母親,斷了手的戰士,斷手上的劍,劍旁的鮮花,仰首的牛和嘶吼的馬……整幅畫看上去雜亂,充滿了獸性與殘忍,其實隻是在表達兩個字……憤怒!”
司馬北說到此處,腦中忽地閃過一道靈光,側臉看向長弓落紅,正色道,“你剛才說老頭子上個月跟你講過這個故事,他為什麼突然會對格爾尼卡感興趣?”
長弓落紅怔了怔,搖頭道,“不清楚,當時他請停屍房的柳姨吃飯,結果柳姨放了他鴿子,他就讓我陪著一起吃,省得浪費了,吃完之後他就跟我講了這個故事,當時我以為是柳姨最近在鑽研畢加索的畫作,所以老頭兒才會提起那幅畫,現在想一想,好像不是那麼回事,柳姨最喜歡的畫家是梵高啊!”
司馬北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臉肅容道,“老頭子不會做多餘的事情,這裡麵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柳姨這會兒在哪裡,我想跟她聊聊!”
長弓落紅指了指停屍房的方向,慌張答道,“應該……還在停屍房裡吧,今早送來了好幾具需要冰凍保存的屍體,她多半還在忙活。”
司馬北速即抬步走向停屍房,但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子回到長椅旁邊坐下,繼續埋頭玩著遊戲。
“你不是要找柳姨聊聊嗎,怎麼又回來了?”長弓落紅皺眉問道,“你彆告訴我是要打完遊戲才去啊,當心老娘壓不住邪火,砸了你這破手機!”
“彆這麼暴躁!”司馬北輕歎一聲,低垂著腦袋說道,“我是突然想起上個月因為什麼案子得罪過柳姨,正發愁該要怎麼道歉呢……而且,上路的馬胖子剛點了三次請大家打開語音,想必他那邊遇到麻煩了,我得幫忙出出主意啊,誰讓咱是團隊的核心呢!”
說罷,司馬北微微笑著伸出食指,輕輕按了按遊戲界麵上的小喇叭。
霎時間,一陣狂暴的妙語響徹整個走道。
“臥槽你個仙人板板,老子是真不會玩這破遊戲啊,為什麼屏幕老是灰色的!司馬北你丫能不能跟著我,彆人都是五個一起上,為什麼你都不過來幫把手!你瞎呀!”
“還有啊……我把這城郊附近能夠讓飛機臨時降落的地點都找遍了,連個飛機屁都沒聞到,你丫到底行不行!”
“老子可是跟上麵保證過沒問題的,你要是坑了老子,老子就挖個坑把你埋了,再他娘的吞槍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