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訪客(2 / 2)

次序外的謊 糖茄 5417 字 2024-05-18

明明是柔聲細語的一句叮囑,聞歆卻嗅到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見她乖順點頭,他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才略有好轉。

百無聊賴地坐在屏風後頭許久,不知是打到了第幾個哈欠,才聽寒暄聲響起。

一開始的幾人約莫在門外交談,聞歆聽得並不真切,隻好奇著,不知來人是什麼身份,竟能讓亓斯攸如此。

可當客人進屋,隔著一麵屏風,真真切切將那你來我往給聽了個徹底;

本單手支著腦袋的聞歆嘴巴微張,瞬間端坐起身,置於膝上的手下意識攥緊,指關節泛白,少有的坐立難安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陳家再如何,也從沒有產生過自立為王的念頭;

無他,隻因菱東這處物資匱乏,按著這地理位置,地界處境,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想到此,聞歆不免感慨,怪不得亓大帥從始至終,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薑還是老的辣。

可人算,到底是不如天算。

前一陣,先是亓二那裡需要支援,後來又是陳世聰出事,亓斯攸再對外稱病養傷這麼許久;

現如今,明麵兒上管事的,是亓大帥派來的人。

一個對菱東不知根不知底的陵南人。

更何況,就菱東來說,本就需要藥材儲備;

這麼一來,藥材庫早已是求過於供。

要知道,若是有人在藥資匱乏時借機發難;

屆時,哪怕亓大帥有那通天的本領,陵南的遠水,也救不了菱東的近火。

這多年來的苦心維係,到最後也隻怕是功虧一簣,遲早要成為他人的盤中餐、囊中物。

怪不得——

聞歆心道。

怪不得亓斯攸對前幾日的那封信件,那般平靜;

他這是打從一開始,就將一切都算了進去。

他可不要亓大帥那半分真情也無的、廉價又虛假的“父慈子孝”;

亓斯攸要的,從始至終都是陵南出手。

且不能隻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

亓斯攸謀算的、等待的,從始至終都是讓陵南,又或者說是讓亓大帥站在自己的同一陣線,全心全力地共同對外。

隻有這次危機安穩度過,大洗牌下的菱東,才能在真正意義上,被收入囊中;

到時,亓大帥的手再長,也隻能身在陵南,遙遙相望。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事情不到最後那一刻,誰都以為自己是那隻“黃雀”。

這邊明槍暗箭,好不熱鬨;

菱東城內,卻突然來了個棱北的藥材商。

藥材商號稱願意以齊平於市場價的價格,出售給菱東所需的藥物;

但前提是,菱東城內一處房產,需得以市場價一半的價格,出租給他們一年。

一年後,若非棱北主動退租,則轉以市場價續租,菱東不得強製停租。

而那處房產,正是近期新開張就爆火的大酒樓。

這筆買賣,亓斯攸沒有道理不做;

雖然這裡頭的貓膩,就差直接逐字逐句宣讀給他聽了。

那時麵對滿心憂慮的聞歆,

“歆歆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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