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快溺死了(2 / 2)

林驚昭的神力讓一眾枉死的人得到了超度,他們本都化為熒光飛往高空,可萬千熒光中,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顆,飛往了伍頌澄身邊。

她親昵地盤繞在伍頌澄身邊不肯離去,而伍頌澄仿佛有所感應一般,輕點了一下那顆熒光。

頃刻,那熒光碎裂成幾道耀眼的流光,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交織成了曲紫茗生前的樣子。

“娘!”

“夫人!”伍修前進幾步,“夫人…是你嗎?”

曲紫茗沒有回答伍修,她滿心滿眼都是麵前的伍頌澄,可惜身為靈體狀態的她無法觸碰到自己的兒子,隻能假裝是撫摸在他臉上。

伍頌澄也搭著她的掌背,感受這刻的溫暖。他喉結上下滾動,哽咽半天,正想問曲紫茗為什麼當年隻要弟弟而不要自己,就聽曲紫茗溫柔地說道:

“我的乖寶…”

那一刻,伍頌澄感覺自己的頭上懸了一把鐵劍,而這把劍毫不留情地劈了下去,把他一分為二。

他忿忿地向後退,曲紫茗不解又驚慌地追過去:“怎麼了?是娘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我的乖寶,娘都要走了,你為什麼不肯和娘說說話?”

“您看清楚了!”伍頌澄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不是伍寧澈。”

這一回,換曲紫茗愣住了。

“…你不是寧澈?不可能,這不可能,那你是誰?你分明就是寧澈!你和寧澈長得一模一樣!”

伍頌澄忍無可忍地吼道:“我不是他!”

“好了!”伍修上前扯過伍頌澄,“你娘都要離開了,你何苦在最後關頭惹她傷心?”

向來將脊背挺得筆直的伍頌澄,頭一回垮了肩。這麼多年來的委屈與憤恨一股腦地湧上頭,把他整個人都填滿,而他將臉埋進雙手中,企圖以這樣窩囊的方式逃離。

夏無許見狀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但都沒來得及說話,伍頌澄就又昂起頭,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再一次重複道:“我不是伍寧澈。”

曲紫茗仿若遭受重擊,搖晃了兩步。伍頌澄又說:“伍寧澈已經死了。”

伍修警告他:“不要再說了!”

“是,我承認他伍寧澈確實有天賦,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可我也沒有那樣差勁吧?”伍頌澄將這夫妻二人看進眼中,他覺得自己萬般努力,都好像從未與他們親近過,“我也是你們的親兒子。”

“你和你過世的弟弟比個什麼勁?”伍修不解地道,“你身為兄長,不僅沒有看好你的弟弟,任其去往魔界導致他死在人蠱天坑之中,還要嫉妒他天賦異稟?你簡直枉為人兄!”

伍頌澄忽而冷笑,他又是後退一步,舉劍挑開了自己的衣帶。他整個上衣滑落下去,赤裸著上身站在他們麵前。

哪怕林驚昭曾在律堂見過伍頌澄身上的傷疤,卻也沒有現在瞧的清楚。

不僅僅是後背,他的上半身幾乎全是交疊的鞭痕,好像是被傷疤給包裹住的人。

“這些年來,我受過上萬次鞭罰,也數次差點在律堂丟了性命。”伍頌澄決絕道,“縱使千刀萬剮,我也還清了。”

曲紫茗看著伍頌澄身上的慘狀嚇得捂住了嘴,她心疼地說:“孩子…”

“如今我這身體,也是被剜下後新長出來的血肉。”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自己體內被割離出去,比戒鞭還要疼痛難忍,“從此以後,我與你們,與煥霄派,再無瓜葛。”

說罷,他撿起衣衫,扔掉了煥霄派的外套,一邊將剩下的重新穿戴整齊,一邊離開了魔界。

夏無許為難地看了眼伍修,跟身旁的燕海道說:“我去跟著師兄。”

燕海道沉沉地歎了口氣,頷首同意了。

林驚昭勉強撐起身子,卻還是沒有力氣。蕭定安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也要朝伍頌澄離開的方向去,卻被林驚昭揪了一下他的頭發。

蕭定安停下腳步:“怎麼了?”

林驚昭本想再跟曲紫茗和伍修說些什麼,可聽到身後的燕海道上前勸說,曲紫茗還在不停地哭,伍修還在罵伍頌澄是逆子,想說的話頓時就被咽了回去。

“沒事了,走吧。”

蕭定安知她:“你希望他們能夠幡然醒悟?”

林驚昭靠在他身上:“希望的。”

“其實有些事,就算醒悟了也無法彌補什麼。受儘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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