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之幾乎咬牙切齒了：“我把他們開了！”
柳生生波瀾不驚：“那你經紀人——”
“也開了！”
廖如之憤怒地掀開被子，用沒有輸液的右手錘了一下床：“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你開心了！”
柳生生很平靜：“為什麼？”
“為什麼？”廖如之自嘲地笑了兩聲。
她壓著聲音：“還能因為什麼？都是因為你！柳生生，我真是不懂，我明明不必你差，怎麼就哪哪兒都比不過你！”
“你第一部戲十四歲，我第一部戲也十四歲！我演得也那麼好！”
“可你的資源憑什麼就比我好！個個都是大製作，好班底！我卻隻能在不入流的小劇組打轉，腆著臉去給什麼流量明星作配，人還看不起我！”
“我就是不服氣！那經紀人也是個蠢貨，叫我去給那些醜家夥獻殷勤，我惡心都惡心得要死。你就憑著你有個乾爹，就什麼都有了。”
說到這裡，她低了低頭，眼睛已經紅了，柳生生注意到她雙手攥緊了，輸液的地方都有些回血。
“你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找了他，感覺確實不錯，這個綜藝，也不過是他兩句話的事情，容易得很啊。”
柳生生沉默不語，良久，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
廖如之發覺柳生生的手涼得可怕。
她看她，她也看她。
柳生生說：“不要自暴自棄，不要傷害自己。”
廖如之：“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傷我最深的就是你！”
柳生生淡淡一笑：“你覺得是就是吧。如之，其實你比我強，就算這麼爛的境地，也沒跟他們低頭。”
廖如之把臉撇開：“最後不也是低了。”
柳生生拍拍她的手背：“你要是願意，來我的工作室吧。我給你資源，你好好拍戲就行。”
廖如之又把臉轉回來：“你的工作室？我可不敢，到時候你把我雪藏了。”
柳生生笑：“怎麼會呢？我哪是這種人。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是認真的。你要是願意，又菡姐會親自帶你。”
廖如之皺眉：“你是柳生生嗎，怎麼就要我進你的工作室了？”
柳生生道：“因為我也是我工作室的老板，我要找員工給我賺錢。你很有潛力，我就乾脆Boss直聘了。現在是工作室，以後應該能開成公司。”
廖如之沒想到自己一通發泄得來一個新的橄欖枝。
她愣住了。
柳生生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行了，你好好考慮，好好休息，不著急。”
又貼近她的耳畔：“不過這小鬼還是彆養了。你養的是隻餓死鬼，它根本吃不飽，哪兒有心思幫你啊。”
廖如之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堵在喉嚨裡，話都說不出來，然而柳生生已經掀開了簾子走了。
“你......你彆走！”
廖如之一把將簾子都拉開，但病房裡哪裡還有柳生生的身影？
她怎麼走得這麼快？
廖如之感覺後背都出汗了。
她旁邊的病床是個老太太，老太太估計是被她吵醒了，但沒有什麼埋怨的意思，反而是擔憂地看著她。
“小姑娘，你也吃菌子了？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你看見什麼了？”
“額，”廖如之張了張嘴，問道，“姨，你剛才看沒看見我這裡有個人走出去了？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