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無咎說的這番話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三言兩語,很容易的就說服了她。
阿離輕“嗯”了一聲,微微點頭。還沒等白無咎開口,她便翹唇朝他靦腆一笑。
白光一閃,再次化成了貓形。
她熟練地跳到了白無咎的懷抱裡,毛茸茸的腦袋在男人的腰間拱了拱。美眸微眯,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倒在白無咎的臂彎裡。
白無咎望著她,看著她這般既要又要還要的姿態,輕笑了一聲。
他那雙淬著銀光的眼眸中,滿是懷中白貓的倒影。白無咎白皙的手掌捉上了肥貓的爪子,前爪處左右兩旁各拴著一串銀鈴。
阿離眯了眯眼,咬牙。
阿白,這個冷血無情的頂頭上司。
到頭來就會欺壓她這隻溫柔優雅美麗可愛單純善良魅力無限的小貓咪。
——“說說吧,你都在‘無邊眼’裡看見什麼了?”
阿離的眼睛,左邊的是暮山紫,右邊的是明茶褐。
這雙眼睛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左邊那隻,能夠看見人的過去,而右邊那隻,看見的則是人的未來。
這也是白無咎常常戲稱她的眼睛為‘無邊眼’的原因。
不過,由於人的過去是既定的過去,是無法更改的。所以能被阿離所看見的,往往是一些重要的轉折點,宛如一根細長的繩子上打了結的微微凸起的那些部分。
而明茶褐色裡的未來,則是藏進了彎彎繞繞裡,有著曲曲折折反反複複好多段。
或是由於當下的選擇不同,或是做出選擇的時機不同,又或是做完選擇以後碰見的那些同樣做出選擇的人不同。總之,未來都會隨之改變。
就在剛剛,張石玉來拜訪的時候。
阿離遠遠地瞥了一眼,就已經瞧見了他所有的故事節點。
不過,在張石玉的過去裡,她總是會似有若無的看見一個,全身上下散發著銀光的身影。
按照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嬌俏女子。
奇怪的是,這道銀色身影,如煙如霧,似風似水。她就這樣明晃晃的遊蕩在張石玉的周圍,讓人想要湊近觀察時卻又飄飄然離去,了無痕跡。
阿離相信就連張石玉本人,也對這道銀色身影並沒有過多的印象,因為她在節點處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
唯有的一次,便是在第七天的晚上,張石玉最後一次站在鏡子前,大聲哀嚎求救的那回。
可是,放眼望去。
她卻又在平淡無奇的日常瑣碎裡,時時刻刻陪同在張石玉左右。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完完全全隱藏自己,絲毫不被張石玉發覺的呢?
她究竟有什麼意圖?
接二連三的問題從阿離的腦袋裡冒了出來。
她用爪子拽了拽白無咎那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腦袋裡回想起白無咎剛剛拋出的那個問題。
下一秒,阿離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眼底滿是單純與無辜。
阿離有種莫名的預感,在張石玉的過去裡,曾多次出現的那道銀色身影雖然疑點重重,但若是真要展開調查,那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她才不要當那個敵我雙方交戰時,無人問津的慘兮兮小炮灰呢。
——“阿白,你在說什麼呀?我什麼都沒看見啊......”
她裝到一半,卻陡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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