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淮波以前對謝宴總是懷著一股崇拜,因為謝宴在他,還有更多的車手眼裡都是一個賽道大魔王的孤傲形象,讓他們麵對他會有很大的壓力。
也就是因為這次的契機,他才覺得這位王者原來並非是他所以為的那樣,而且透著一股近乎傻的執著。
不,執著一詞大概不夠精準,用信仰更為合適。
“未來,我們要一起去世界錦標賽看一看。”黎棠往他手上塞上一罐啤酒,認真說道,“乾杯!”
謝宴“嗯”的應聲,“好,我們一起去。”
小楊比了個大拇指,“偶像,牛逼,國外的車隊都給人距了。你肯定能去世界賽的,那一天我希望早點到來。”
鄧淮波:“來來來!一起走一個!”
“希望明年的每一分站,我們的賽車都永遠不熄火!”
“希望每一站都能有進步,都能出成績。”
“希望WRC的分站能重歸中國!”
“希望內燃機的時代能慢一點過去。”
“希望……”黎棠思索著,歪頭看謝宴,“你能心想事成。”
謝宴的所有心願,她希望都能夠實現!
聞言,謝宴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有這麼會惹人心軟的姑娘,他想起當時SS2+3結束,他們在暴雪寒風中的小帳篷裡背靠背取暖的事,那時候他還沒看清自己內心,對不受控製的事下意識地去排斥,還想跟她接觸綁定隊友關係以此來逃避。
可一直以來,她都以一顆赤誠的心對待他,關心他,在意他。
初見時他以為她隻是一個花瓶,看輕她,不要她做他的領航,她也不曾放棄,反而用比賽成績證明給他看。
國內那麼多車手,她完全可以選擇彆的車手做其領航,為什麼一定選擇他,甚至那個冬夜裡她說除了他再不要其他人做他的領航,他值得她這樣嗎?
時至今日,他不免有些迷茫。
他心頭情緒紊亂,卻隻能克製摸摸她的腦袋,以隊友的身份。
黎棠眉眼彎彎,“乾杯!”
謝宴想,即使他馳騁賽道,少有敗局,可麵對黎棠,他當真一敗塗地。
“乾!”
四人一起舉起手中啤酒,在燈光下碰杯。
酒液“呲”的一聲濺落,雪花泡泡咕嚕咕嚕冒出來。
他們是年齡相仿的青年,懷有共同的愛好,不論是賽車還是滑雪都屬於極限運動,極限運動圈子裡的人交際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即便天南地北,也能因為熱愛玩到一起。
此後,小楊又提著吉他彈著,大家聽著小曲,喝著小酒,自有一番的清閒自在。
屋裡開了十足的暖氣,把屋外的寒冷空氣隔絕,一派熱鬨景象。
小楊彈了兩首後停下來,把吉他放在一邊,鄧淮波可算抓到機會,一把抄過他的吉他,表示他也要來一首。
小楊欲言又止,“算了,今兒高興,你隨意。”
黎棠沒聽過鄧淮波彈琴,有些好奇看他,還挺期待的。
結果鄧淮波一上手,就是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琴聲,曲不成調,毫無規律可言。
黎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默默往謝宴身邊靠近,借著他挺拔的身姿,把自己躲進他的身後,悄咪咪捂住耳朵。
謝宴垂眸看她,不動聲色把她藏在身後,看向鄧淮波的目光,一言難儘。
小楊扶額頭,撇著嘴,一臉痛苦麵具,“求你不要彈了。”
鄧淮波倔強不聽,繼續邊彈邊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