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南看見她眼裡的淚珠,心裡很難受,可是一想到剛剛那個場麵,怒火一下子噴湧上來。
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單憑陸知嫻一個人,真能抵擋得過姓薑的?
怕是早就被人在包廂裡欺負個遍。
他硬起心腸,“要不然?彆人會那麼好心,無緣無故給你介紹資源?我承擔你弟弟的醫藥費是因為你付出了身體,彆的男人也一樣!”
包括宋承毅,他又是送七位數的裙子,又是帶著陸知嫻去參加酒會,目的不就是得到她這個人嗎?
陸知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龐肆意往下流,她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本來以為她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彆人的認可,可到頭來,她還是那個小醜。
還有弟弟的醫藥費。
當不了代言人,她就沒辦法籌夠那麼多錢,眼下隻能求助於程硯南。
可是……
他剛剛都已經那樣說了,她再去求他,和他要錢,那不是更讓人瞧不起嗎?
可她沒得選。
陸知嫻硬著頭皮求他,“硯哥,昨晚醫院打電話過來,說小旻的治療方案升級了,之前預存的醫藥費已經用完了,你可不可以再借我一點?”
等她加入大舞團以後掙到錢,會把這些錢全部還回去的。
“憑什麼?”程硯南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我之前再三強調,讓你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你不是不聽話嗎?你可以去求宋承毅啊。”
宋承毅昂立集團的太子爺,那點醫藥費對於他來說不是輕輕鬆鬆?
陸知嫻緊緊咬住嘴唇。
她一直拒絕宋承毅的示好,說了很多次他們隻是朋友,現在如果再和他要錢,那兩個人的關係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純粹。
她隻能不停哀求程硯南,把姿態放低到了塵埃裡。
終於,程硯南鬆口了。
他把陸知嫻從地上拉起來,不等她鬆口氣,緊接著就說,“我出錢可以,但是你必須要拿出點誠意來,今天晚上去雲水台,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意思不就是要讓她用身體換錢。
陸知嫻的身體顫抖了幾下,勉強擠出一抹笑,“我知道了硯哥,晚上我會過去的。”
她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這樣,那種事情也做了很多次,不差這一次。
隻要弟弟有救就好。
程硯南離開後,她一個人在包廂裡待了很久,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場。
要是這樣的日子能夠結束就好了。
她真的很想有尊嚴的活著。
可是哭夠了,擦乾眼淚,她不得不麵對現實。
傍晚,陸知嫻打車去了雲水台,剛進家門,她就看見沙發上擺著的一件內衣。
整件都是紗質的,隻有重要部位有一點點布料,穿上以後若隱若現,這分明就是……
家裡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這種衣服,再加上程硯南白天說過的那句話,陸知嫻頓時就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