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聞言當即跪了下來,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主子勿要聽那些小人讒言!奴才雖然跟廣鹿島上的劉山君認識,可奴才與他卻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說著,王躍便將當初在青泥窪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是將劉山君說成了“反派”。
尚可喜聽完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與那劉山君之間還有這麼一層仇怨,既然如此,那你就說一說那劉山君是個怎樣之人?”
自從上次被劉山君聲東擊西燒毀了船隻,尚可喜對於這個明軍之中的小小總旗官就非常感興趣,想不明白東江鎮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人才。
片刻之後,尚可喜打斷了王躍,才從王躍的講述中抽絲剝繭,重新認識了劉山君。
“帶著一旗兵馬一路撤退,半路上擊殺了鑲紅旗的追兵?可見此人之悍勇。”
“在逃亡路上能冷靜分析路徑,果斷選擇目的地,此人心智堅毅,決不是等閒之輩!”
當然,尚可喜雖然對劉山君評價很高,可依然笑著說道:“可惜了,此人隻是個總旗官,就算東江鎮給其蓄功,也不過是百戶官銜。”
“一個困守海島的百戶官,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頂多是騷擾各處罷了!”
王躍急忙附和道:“主子所言甚是,有主子坐鎮衛城,有大金鐵騎駐紮城內,有奴才等守衛各處,小小的劉山君不足為慮,遲早要被大金勇士剿滅的!”
“哈哈。”
尚可喜看著滿臉憤恨的王躍,心中暗道:“這個奴才雖然是個諂媚小人,可與廣鹿島的明軍有血仇,日後征討廣鹿島的時候,倒是可以提拔一下,讓其充當馬前卒。”
於是尚可喜說道:“旅順堡乃是衛城以南的重鎮,我準備增派兵馬駐紮,你這個牛錄額真也要升一升了,先充任甲喇額真一職吧。”
王躍先是一愣,緊接著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奴才謝主子厚恩,主子就是奴才的爹,今後奴才一定為大金儘忠,為主子儘孝!”
尚可喜聽著王躍的話語,也不禁笑了起來,隻是聽到王躍提到“忠”、“孝”二字的時候,心頭猛地被刺痛,隨即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王躍回去好好看守旅順堡。
出來之後,王躍回味著尚可喜最後的不耐煩,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想了一會兒也沒個頭緒。
“不過此番總算是升官了,看來我王躍還是有本事的,這才被主子看中。”
王躍哼著小曲上馬,等候多時的家丁也紛紛上馬跟上,聽聞王躍升遷為甲喇額真了,幾個家丁紛紛下馬打千,恭喜王躍升官。
“哈哈。”
王躍洋洋得意的對幾人說道:“我平日裡就跟你們說,對待上官要敬重,上官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有那些癖好,壽辰是哪天等等,都要弄清楚,不然怎麼為上官效力?能做到我這樣程度,才能被上官重用,明白嗎?”
“是,主子當真是能人!”
“我等自應向主子學習!”
說話間,門房聽到外麵的動靜,打開側門探出頭來,嗬斥道:“還不快走,在門口聒噪什麼?”
王躍急忙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說道:“嘿嘿,這就走,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