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我沉默了,自從很小的時候我問了老媽一次,我和姐姐的爸爸去哪兒了以後,便再也沒有對自己的父親產生過好奇,因為那一次,我把老媽問哭了。
我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沉默的將安全帶係好。
“對不起!”陳思思將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聲音為不可察的向我道了個歉。
我咧開嘴角微微的一笑,“小事兒,沒什麼打不了了,隻是對老爹這個稱謂太生疏了,突然聽到有些不是應而已。”
陳思思大概也感覺到了,我是不太愛談論有關於父親方麵的話題的,便輕輕一下的轉移著話題,
“你暈車嗎?”
“應該不會吧!”
她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動了跑車的發動機,我頓時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升起,我好想忘記了問她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又駕照嗎?”
“駕照是什麼?我需要嗎?”陳思思偏過頭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我,然後……我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是的,瑪莎拉蒂如同安了火箭一樣,眨眼就衝了出去,看著車頭直挺挺的向著牆壁撞去,我頓時嚇得臉色發白,雙頭顫抖。
不過我並不太過擔心安全問題,畢竟陳妖女雖然平日好像很看不慣我的樣子,卻也不至於和我同歸於儘吧,她這麼一定是由她的道理的。
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樣,在車頭與牆壁相接觸的一瞬間,周圍的世界突然失去了原有的色彩,變成了單調的黑白,一層層宛如石子落進湖麵的波紋從車頭蕩滌開來,沿著麵前的牆壁,向著遠處傳遞。
我心有餘悸的看著身旁雙手握著方向盤,一臉得意笑容的少女,頓時有股一拳把她打爆的衝動。
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先不說我能不能夠打得過她,就說她的神秘,就足以讓我退避三舍。
既然必能把開車的女孩兒怎麼樣,我便隻好將目光投向了車外。
再這樣一個隻有黑白色的單調世界裡,酒紅色的瑪莎拉蒂顯得格外的妖豔。
我們的車仿佛是在天空中飛著的一般,底下是滄海市的輪空,我能夠清楚的從那些明暗交織的線條中,區分出樓房,橋梁和公路。
“下麵就是滄海市在意識世界裡的投影,”手扶著方向盤,裝著在仔細開車的陳思思突然開口,“你看天上的月亮,”她指著天空,“是不是很美?”
我看向她指著的月亮,本來清冷皎潔的月光,在這一刻切實慘白慘白的,看著不止是毫無美感,甚至還滲人無比。
“我絲毫沒有看出美感可言,蒼白得就像是死人的臉一樣,多看一眼就會做噩夢。”
我的話讓陳思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一把紮下了扣在臉上的墨鏡,隨手往著車外麵一丟。
隻見墨鏡飛出了跑車後,便如同死亡了一般,迅速的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我微微的張著嘴,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物質世界是意識世界的基礎,而意識世界是物質世界的墳墓。”
“說人話!”我有些沒好氣的瞪了陳思思一眼,竟然在這個時候跟我拽文。
“我一直說的都是人話,是你自己聽不懂人話而已,”妖女不服氣的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才繼續解釋道,“物質世界的東西在這裡會迅速湮滅消亡,變成充溢著整個空間的反以太。”
我聽說過以太,卻沒聽過反以太,不過根據物質和反物質來推測,著反以太也應該是以太的一個變種吧。
迷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好意思問她。
“差不多快到了!你準備一下,我要減速了。”
陳思思壓了一下車頭,頭也不回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