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希眼睛亮晶晶的:“我們可以用那個打電話。”
她對剛剛聞錦提到的另一位“天與咒縛”相當好奇。
聞錦站起身,笑盈盈的用手在耳朵邊比了個打電話的姿勢:“那就……電話聯係?”
……
目送母女三人離開,聞錦感受到身邊禪院直哉無法忽視的目光,和雙胞胎姐妹說話時的輕鬆心情迅速消失,腦袋仿佛又開始疼了。
“停!你先彆說話。”
聞錦毫不猶豫製止禪院直哉開口說話:
“咱們繼續先前的問題,關於你的態度問題。”
“你說硝子和真希姐妹是廢物,是因為她們咒術師天賦在你眼裡並不強,還有她們是女性。”
“我也是女孩子,我甚至完全沒有咒術師的天賦。”
在禪院直哉驚愕不解的為自己辯解之前,聞錦連珠炮似的繼續扒拉,沒有給他插嘴的機會:
“是,我有其他體係的能力,但咒術師天賦並不是唯一一個衡量強弱的標準。”
“彆否認,如果隻論實戰實力,你遠遠強於禪院家一大部分人,但是你也被這些‘弱者’算計了多少你知道嗎?”
想起先前兩次與聞錦的見麵場合,禪院直哉訕訕的閉嘴,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最終隻剩下不甘。
“禪院少爺,你最大的優勢在您是禪院家主嫡子,但你現在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借著老爺子的身份地位……”
或許是今天的禪院直哉太像一隻爭寵的壞脾氣大狗狗了,聞錦不知不覺間就說多了,恨鐵不成鋼,恨不得點著禪院直哉的腦袋告訴他他快被人算計死了。
但這是禪院家自家的家事陰私,聞錦終於及時刹住車,住了嘴。
“抱歉,我說多了,總之,直哉少爺你是真的該好好好好和禪院家主學學了。”
把聽聞錦的話哪裡都覺的不對,但又不知道怎麼辯解的禪院直哉丟在原地,聞錦招呼著早早躲遠的侍女姐姐,繼續去後山楓林中美美的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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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一天的熱鬨已經散去,龐大的院落中沉寂下來,前院的殘羹冷炙與種種裝飾物被侍女們有條不紊的收起。
禪院直毘人已經換下了白日裡的華貴的狩衣,一身貼身裡衣坐在了床上。
除了他以外,跟了聞錦一天的侍女長正跪坐在床榻不遠處,垂首彙報。
“扇那邊的孩子回去後有什麼反應?”禪院直毘人的聲音在她前方響起。
“幾位少爺在我們走後就離開了,之後一直聚集在一起,到現在也沒有離開。”
侍女平鋪直敘的彙報:
“據說幾位少爺麵對麵團坐了一下午,彼此之間很少說話,但與侍從們交流時一切表現正常。”
屋中陷入了沉默,良久,被子發出布料摩擦的聲音,禪院直毘人掀被子躺下:
“知道了,派人之後留意一下他們幾個。”
……
禪院直毘人臥室的燈光熄滅時,禪院家一處小院中依舊燈火通明。
三個少年圍著桌子呆坐。
一下午,從斷斷續續的叫罵到此時的沉默,三人神色姿態毫無異樣的死寂反而使得屋內氣氛更加詭異。
隨從們被莫名的被打罵著趕到了屋外。
三人枯坐至天亮。
心中的恐懼無法吐露絲毫,甚至目光與神色中都隻有平靜。
不受控製的離開下花園時的憤
怒早已消散,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三人分開回到自己的院子,甚至一路上遇到相熟的人打招呼都不受控製的招手回應。
恐懼與求救已經成了奢望,除了他們自己外,無人能知曉他們的驚慌:連驚恐的眼神都無法表現,更不用說將詭異的遭遇訴說與他人。
不受控製的回到自己的住處後,他們終於拿回了對身體的控製權——除了今天的詭異遭遇。
每當話到嘴邊亦或者是情緒即將浮上臉,原本已經重新掌握的控製權頃刻間再次失去。
“……就這樣吧。”
天光已經破曉,微暗的光照進了沉默一晚的室內。年紀最大的那個少年疲憊的開口:
“收拾收拾,要去上早課了,今天的課上父親可能會來看,好好準備準備吧。”:,,.